林清漓示意绿云上前安抚她。绿云点头忙走过去抱住红月的肩膀,见她哭得凄凉,也跟着红了眼眶:“红月姐姐,你遭了什么难?快跟姑娘说说,姑娘会替你做主的。”
红月好生哭了一阵子,抬头见林清漓微微有些不耐烦的样子,这才住了哭,抽抽噎噎地把事情经过全部说了一遍。
当时在山上遇到那一伙黑衣人刺杀苏钰渊的时候,他们也被那群毫无信用见钱眼开的山匪围了。姜婆子灵机一动,答应给山匪一些银子,让他们带着他们逃出去。
那之后对方见钱眼开,双方发生了冲突,红月则因年轻容貌清秀,被那群山匪直接给掳走了。之后被那伙人好一顿糟蹋,反抗的时候又意外划伤了脸。
无奈之下假意顺从,委身于一个小头目,渐渐获得了他的欢心,之后偷了他的银子偷偷跑掉了。一路上费尽艰辛,这才回到了京城。
事情说完,想起那暗无天日的悲惨日子,红月接着又哭。绿云听得也跟着止不住的掉眼泪。
林清漓听了,神情冷漠,无动于衷,许久不曾作声。
见二人抱在一起,哭哭啼啼没完没了,林清漓语气有些不耐:“好了。哭有什么用?”二人忙收声,松开各自站好。
林清漓问道:“你可曾回过娘家了?现如今在何处落脚?”
提起这,红月更是伤心的掉泪,语气里满是怨恨:“我如今在我娘家落脚,可我哥嫂见我容貌已毁,对我冷嘲热讽,说姑娘必不会要我了。但我知道姑娘有颗善良的心,必定不会不管我。”
林清漓嘴角现出一抹转瞬即逝的冷笑:“回来几日了,为何现在才来找我?”
“回姑娘的话,奴婢不知姜妈妈她们几人可有回到府里,不知府里现如今是个什么情况,奴婢怕给姑娘惹麻烦,没敢直接从大门进来。在后角门守了几天,这才遇到可以说得上话的人帮奴婢带口信进来,还费了好大功夫,后来还是奴婢塞了他一些银子他才肯。”红月带着些怒气的说道。
林清漓点头,声音冷冷的:“你考虑的周全,做的对。实话也不瞒你,姜妈妈几人,因为暗害侯府大姑娘,已经下了大牢丢了性命。”
一听这话红月吓得腿一软直接坐在了地上,霎时间一身冷汗,满眼惊恐结结巴巴问出口:“什,什么,姑娘,当时您不是说,此事万无一失,为何他们又丢了性命?”
绿云听到这话,目瞪口呆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声音微微发颤:“红月姐姐,你在说什么胡话?那事明明是姜姨娘安排的,怎么又扯到咱们姑娘身上?”
林清漓轻声嗤笑出声,看了看绿云说道:“她说的没错,我是知情。”
知道了此等大秘密,想到被拖走的姜婆子等人的惨相,还有被送到庄子上这辈子不得回府的姜姨娘,绿云身体瘫软,一屁股坐在了自己腿上,浑身发抖,再也说不出话来。
林清漓站起来,走到二人面前,站定,慢悠悠开口说道:“既然你们都已经身在其中了……”
绿云首先跪地嗙嗙磕头:“奴婢对姑娘忠心耿耿,愿意为姑娘做任何事。”
红月跪爬着到林清漓的脚边,扯着她的裤腿,面露哀求:“姑娘,您让奴婢做什么都好,只要您保证住奴婢一条性命,奴婢给您做牛做马都心甘情愿。”
林清漓先是让绿云起来,接着亲手扶着红月起来:“那好,你把当时你们去江东城的经过同我详细说说,我安排你们做的事做到了哪一步?”
当时林清漓见到姜婆子是在林清铎的院子,只匆匆见了一面,后来姜婆子就被拖走了,她没有私下问话的机会。
红月忙点头,把几人去了江东城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都仔仔细细说了一遍。
林清漓听完眉头紧皱,沉默思索着,半晌:“所以说你们找的人已经藏好了,而大姑娘不知情自己走了过去。之后因为他人的闯入,你们匆匆逃走,并不知大姑娘发生了什么事,可对?”
红月忙不迭的点头:“正是如此。”
林清漓嘴角淡淡勾起,接着又问:“所以,可以说,无人知道,咱们安阳侯府大姑娘的清白是否还在?”
红月跟了林清漓多年,瞬间猜到她的心思,忙点头顺着她的话说了下去:“当时我特意嘱咐姜妈妈找的是两个没有婆娘的汉子,想必他们见到大姑娘一定会迫不及待。而且他们还都是会拳脚之人,只要他们二人手脚够快,想必事情已经办了,只是不知为何,我被那货山贼掳走之后,听山贼叨咕一直不见他们回来。”
林清漓拍着巴掌,突然哈哈笑出声:“大姑娘的清白没了,而大姑娘的夫婿逍遥王,却是个不能人道的,如此甚好甚好!”
红月和绿云对视一眼,齐声开口:“姑娘,可要奴婢做什么?”
林清漓摆摆手,脸上的笑容收敛,看向绿云说道:“你去拿五十两银子过来,在拿几件新衣裳和首饰给红月。”
绿云见状,知道二人有话说不想被她听见,忙应是,如蒙大赦一般转身跑走了。
林清漓坐在椅子上,盯着红月,沉默许久才开口:“红月,你跟了我这么多年,我们主仆情深,你也帮我做了许多不可以被外人知道的事情。姜婆子办事不利的下场你如今也知道了,我姨娘也被送到了庄子上去,但我林清漓,依然是安阳侯府的二姑娘,依然是未来的太子妃,日后太子登基,那我就会是这大兴的国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