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他贵为储君,可有逍遥王这个能文能武,战功赫赫的皇叔在,他处处被压了一头,被显得很是无用。
朝中私下更是有传言,说若不是太子有兴炎帝的嫡子这个身份在,但从能力上来讲,其实逍遥王苏钰渊更能胜任储君之位。
皇上对逍遥王更是百般看重万般宠爱,哪怕几年前逍遥王性情大变之后,在兴炎帝面前常常无礼,兴炎帝对他也是无比宽容。
太子苏仲璟察觉到了危机,却又百思不得其解,心中无比苦闷。他不明白,为什么有时候他感觉皇上对逍遥王那个弟弟,比对他这个亲生儿子还要更加上心。
太子在一次和林清漓见面时,无意吐露了心中不快。也不知林清漓的脑袋是怎么长的,竟然旁敲侧击地提醒太子去查查逍遥王的身世,看有没有可能他并不是先帝的儿子。
林清漓的话给了太子启示,回去之后与皇后闭门一阵商议,母子俩暗地里一番动作,翻出了多年前的老底。原来苏钰渊竟然是兴炎帝的亲生儿子,而并非先帝的老来得子。
得知真相,母子二人对皇上那非比寻常的态度恍然大悟。愤怒加恨意,开始使用各种手段刺激苏钰渊,更暗地里频出杀招想除掉苏钰渊,可却一直没能得手。
皇后和太子二人皆是城府颇深之人,在皇上面前装作一无所知,总是各种关心和关爱苏钰渊。明面上,太子更是摆出一副叔侄情深的姿态。
“一年前?”兴炎帝脸色阴沉,眼神狠厉,看着跪在地上的太子苏仲璟冷笑出声,问道:“你母后想必也知道了。”
“父皇息怒,母后她对此事丝毫不知。”太子苏仲璟神色一凛,再次磕头。
“不知?既然不知,为何在逍遥王生日那天,偷偷借着朕的手给他送寿面?”兴炎帝大怒,猛地一拍桌子,“真当朕老到眼瞎耳盲的地步了?毒妇!”
兴炎帝大发了一通脾气,把太子苏仲璟怒骂了一顿赶了出去,叫他回去面壁思过,过年期间也不得出门。
太子苏仲璟恭恭敬敬应是,认错态度良好,三叩九拜退了出去。可当走出门的那一刻,脸色瞬间拉了下去,吩咐身边的太监,让她去皇后宫里传话,说有要事要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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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溪跟着苏钰渊回了逍遥王府,一路上,苏钰渊一直沉默。林溪乖巧地偎在他身旁,一字没问。
回到府里,苏钰渊把林溪送回屋,看着她躺下歇午觉。林溪拉着苏钰渊的手,柔声问道:“哥哥,你不睡吗?”
“你睡。”苏钰渊把林溪的手塞回被子,摸了摸她的头,低声说道。等林溪闭上眼睛,呼吸变得平缓,苏钰渊沉着脸起身出门。
林溪睡醒过来,天都擦黑了,苏钰渊还没回来。她裹着被子坐在床上,皱着眉仔细回想着白天在宫里的事情。
苏钰渊及其厌恶太子叫他皇叔,而太子却每次故意恶心人,竟然还在私下里叫了美人哥哥“孽种”。当时苏钰渊把这事说出来时,兴炎帝的脸色大变,太子的脸色也满是骇然。
这么看来,美人哥哥的身世肯定是有问题的,不然为何身为先帝的儿子,竟然被太子喊成“孽种”?
而且当时三个人,太子,皇上和美人哥哥似乎都对这事儿讳莫如深,一看就是不能拿到明面上来说的隐晦之事。
再仔细回想美人哥哥和皇上二人之间有些怪异的相处模式,不由得林溪不多想,到底是什么关系,能让兴炎帝对美人哥哥一次又一次的抗旨丝毫不计较。
这么纵容,怕是对亲生儿子也不过如此了吧,还得是心有愧疚的亲生儿子。
林溪又想到被苏钰渊摔到地上的那碗寿面,还有吕迁说的,这几年来,苏钰渊从来不过生日。怕是一个人厌恶自己的出身,才会讨厌过生日。
桩桩件件,林溪几乎已经能肯定自己的猜测,美人哥哥应该是兴炎帝的儿子,而不是弟弟。
而就太子和苏钰渊对立的立场,太子对苏钰渊连番下死手的情况下,皇后特意送了一碗放了生鸡蛋煮糊了的寿面来,显然就是不怀好意,故意刺激人的。如此看来,怕是皇后和太子那母子俩早就知道了苏钰渊的身世,这才想害了他。
林溪又生气,又心疼。什么出身那是美人哥哥自己能决定的吗?难道他就不想有个光明正大的出身?
那母子俩简直臭不要脸,连番欺负她的美人哥哥。
美人哥哥那么好的人,想必是很介意自己的出身,才连生日都不肯过。林溪想起许凝岚跟她说过,说苏钰渊以前也曾是个鲜衣怒马的阳光少年,几年前才突然间性情大变,想必就是那时候知道了自己的身世?
父亲变成了爷爷,亲手把他抚养长大的兄长竟然变成了亲生父亲,美人哥哥当时一定很难接受,心里很难过吧。
“哎!为什么那时候我没在你身边陪着你!”林溪踢了两下被子,又砸了两下床,懊恼不已。
又想到太子那个狗东西竟然敢私下里叫美人哥哥“孽种”,林溪又用力砸了几下床:“小人!歹毒!下次别叫我见到你!”
想着苏钰渊这一大下午不知去了哪里,林溪再也坐不住,起身穿鞋下地,披好大氅走了出去,问守在院中的护卫:“可知道王爷去哪了?”
护卫忙拱手应道:“回王妃的话,王爷在外书房。”
林溪嫁进王府也没几天,还没去过外书房,但路是知道的。她也不用护卫送,一个人快步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