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芩梨不可思议的声音被蔓筝自动忽视,她顺着芩梨所指的方向望去,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站在这次拍摄v的毕导旁边的纪砚恒。
他穿着黑色毛呢大衣,背影高大,宽肩窄腰,黑裤下的双腿笔直修长,因旁边补光灯的照射在地面上那层洁白薄雪上落下了抹浅灰色的颀长影子。
纪砚恒正跟毕导交谈着事,时不时颔首点头,明白灯光下他逆着光的那半张脸似与夜色相融,衬得他脸庞线条分明,有飘散的雪花在他睫毛与高挺鼻梁处飞快地打着圈,他薄唇紧抿着,下颚线条流畅。
一副好皮囊。
“是不是特别好看?”芩梨眼睛放着光的盯着她,双手握着拳放在下巴处,她有些期盼蔓筝也能认可自己的眼光。
“嗯。”蔓筝视线没移。
她从来都不否认纪砚恒有副好皮囊。
从前是,现在亦是。
得到眼光认可,芩梨弯着眼睛望向了远处的男人,几秒后,她眼中那抹光忽然消淡了点:“可惜连这么完美的人都有自残过。”
蔓筝看向芩梨:“嗯?”
芩梨看了眼远处,用手掌挡在脸颊旁,压低了声音,一副似看到了什么慎人的东西:“我刚才不小心看到他手臂上的疤了。”
她小幅度比划着大小:“而且很长,看起来像是用刀划的,所以我猜他是不是自残过。”
芩梨有些忧伤:“也不知道他是经历了什么才会自残。”
“那不是自残。”蔓筝盯着远处,神色平静。
芩梨愣了下,似乎闻到了什么八卦的味道,扭头看向了蔓筝:“筝筝,你知道他手臂上那个疤怎么来的吗?”
这会儿大雪纷飞,鹅毛雪落渐渐在地面上堆积成了一层极厚的雪。
路边树影婆娑,昏黄路灯下有细小飞雪飘转,有一片细小雪花落在了蔓筝睫毛上。
眼前视线顿时混浊,让蔓筝思绪不受控制的飘到了当年那个惊心的夜晚。
那是发生在2011年的一个深夜,冬天。
少年拉着她闯出了黑暗,两人寻着灯光转进了老式小区里的另一栋楼侧。
暗灯下纪砚恒抓着她手腕的力道越来越紧,蔓筝垂了眸就看到他手臂处有一道深而长的刀口,殷红血液顺着裂开的皮肉像水龙头般争相夺出。
蔓筝震在原地,盯着他的伤无声的张口,伸手去抚摸却被一把握住手腕。纪砚恒按着她的双肩,盯着她的眉眼凌厉而狠,为她安排好了后面的路:“筝筝,记住,等我离开后你就跑去保安室打电话报警,如果保安不在,你就离开这,能跑多远就跑多远。”
“可是你……”蔓筝张口间就被他打断:“不用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