孕夫鬼却是懂得,他拿了黑伞赶紧道谢后跑了。
夏澄催促道:“订票,我们明天走。”
元财掏出手机:“我来订票,今天下午四点有趟车,我们回b市正好吃个晚饭……”
“明天早上的。”夏澄说道:“订早一点的。”
元财有些疑惑,却没有多问:“那明早七点零三的可以吗?”
夏澄算了下说道:“行。”
元财定完车票看了看外面的阳光:“那我回去补觉了,等太阳落山了我带你们去吃夜市。”
夏澄摆了摆手。
连连想了想,飘到了元财的肩膀上:“我保护大胖。”
男童看了看元财又看了看夏澄,最后也跟在元财的身后,一起离开了。
白晨看了眼,却没有说什么,等人离开了才说道:“主人你觉得今晚那鬼胎父子会不会出事?”
夏澄摸了包薯片咔嚓咔嚓吃着:“不如打赌,那男鬼会不会刨开肚子把鬼胎吞食了?”
白晨笑看着夏澄,坐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手上出现了水鬼的头发和桃木的棒针,开始别扭的织起了毛衣:“贪心、愚蠢、自大、自恋,最重要的没有一点自知之明,我赌他会被反吃。”
夏澄舔了舔手指上的碎渣:“我觉得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白晨愣了下,想到了自己忽略的一点:“主人,您真是披着人皮的魔鬼。”
夏澄歪头看着白晨眉眼一弯,她笑起来的时候有两个小酒窝,看起来格外甜美:“你的夸奖太别致了。”
白晨低头开始认真织毛衣:“如果不是贪心想要对元财动手,主人也不会动真格的。”
把鬼胎从母体转移到男鬼肚子里,还没伤害到鬼胎,夏澄远不如表现出来的轻松。
如果男鬼不是想对元财动手,夏澄根本不会为了张俏付出这么大的力气,直接把男鬼打服,等张俏生下鬼胎,保住张俏的性命后,再解决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婚书就可以了,这样的话,只需要张俏付出十年寿命的代价。
白晨织毛衣是跟着晨练的老太太们学的:“在察觉到不对的时候,他以为张俏肚有鬼胎,我们短时间处理不了,所以还想抓走元财,蠢而不自知,如果鬼胎真的是他的孩子,他可能会选择把鬼胎养大,再借着鬼胎的实力作威作福,偏偏主人让连连告诉他,他并不算鬼胎真正的父亲,又被主人您打的实力大减,会怎么选择就可想而知了。”
“鬼胎真正的父亲不管目的是什么,想来是躲在暗处观察着。”白晨思路越发清晰起来:“自然不会看着鬼胎被吞食,选择帮助鬼胎,不对……主人您是想要养鬼胎?”
夏澄又拆了包辣条:“我看过一本书,上面写着,食亲而生的鬼胎,会觉醒一个天赋,我一直挺好奇的。”
白晨到这一刻才真正明白过来:“主人是觉得,鬼胎和男鬼之间的亲缘关系太浅,所以让男鬼怀胎,如此一来,在某种程度上,男鬼既算父亲又是母亲,还能趁机看肯幕后的鬼是想干什么?”
一石三鸟,报复了男鬼对元财动手这件事,又算计了男鬼和幕后的鬼,帮张俏一家解决问题反而是顺手之举,这才是夏澄收费低的原因。
夏澄盘腿坐起来,选了一档综艺看了起来:“每一步都是他的选择。”
白晨不能否认,可是夏澄每一步算准了男鬼的性格,看似是有选择的,其实男鬼只会走上夏澄想要他走的路:“主人从什么时候开始设计的?”
夏澄也没有隐瞒:“发现鬼胎的父亲另有其人的时候。”
白晨真心赞美道:“人类的身份配不上您。”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幕后的鬼是想要鬼胎的螳螂,而夏澄就是最后的黄雀,她全部都要。
在绝对的实力支撑下,根本不需要做出选择。
今晚的动静不会小了,夏澄拿了好处拍拍屁股就走了,剩下的烂摊子就交给被惊动的有关部门或者圈子里别的人了。
白晨一时不知道该庆幸还是惋惜,夏澄有个美好的家庭,她还有底线和自我约束,如果没有这些……无所顾忌的夏澄会做什么事情,谁也无法预料了,起码现在夏澄还是愿意做个好人的,或者说起码愿意做个人的。
夏澄边吃辣条边看综艺,心情看起来还不错,根本没有把那一番算计放在心上,对于她来说好像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白晨忽然想到第一次见到夏澄的时候,那时候他是真的以为自己遇到了同类幼崽,甚至一度因为夏澄是人类而失望差点暴走,如今在人类社会待久了,又觉得夏澄幸好是个人类。
夏澄扭头看了眼白晨一脸凝重织毛衣的模样,寻摸着不如拉着白晨一起看些动画片?让他不要太为难自己?织毛衣织的都快把自己给织进去了。也不知道那水鬼后不后悔卖头发给白晨,这真的是对水鬼最大的侮辱了。
俗话说,半夜三更鬼敲门,虽然不够准确,可也在一定程度上点明了鬼喜欢出没的时间段,半夜十一点到一点,在鸡鸣时刻也就是早上四点左右,鬼会变的虚弱藏回阴间。
夏澄这次没有带连连和男童,只是趴在白晨的背上,让他背着往孕夫鬼的位置赶去。
当初夏澄可是用自己的血化为针缝合孕夫鬼的肚子,在十天之内孕夫鬼不管藏在哪里,对于夏澄来说都像是灯塔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