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住一两月,有时住到寒食节前才回,父皇表面上不防备她,但因她插手而被处置的朝臣却不少。
上一世,父皇驾崩后他匆忙登基,才知皇祖母做了什么。
整个后宫的妃子宫女,除了母后全部给父皇殉葬,下令的人便是皇祖母,朝中无人反对。
也是此事让他明白,朝臣面上看着拥护他登基,实则大半不服他。
想到皇祖母还有几日便回到上京,陪同她一道去洛阳的嘉安郡主和懿宁公主也会回来,司徒聿的脸色更阴沉了些,“郑嬷嬷呢,她似乎没在皇祖母身边伺候。”
“郑嬷嬷与太后情同姐妹,自然不需要去伺候,她是宜寿宫的另外一个主子。”陈德旺擦了把额头上的汗,嗓音低下去,“她侍寝过的,不过世宗皇帝没给她晋位分,也没让她生孩子。”
“你怎知她侍寝过?”司徒聿骤然抬眸。
祖父驾崩之时他还未入宫。
“我那师父撞到过一回,在宜寿宫的花园里。”陈德旺双股战战,“奴说的句句属实。”
“慌什么,问你话罢了又不是要处置你。”司徒聿摆手示意他下去。
陈德旺抱着拂尘无声无息退下。
司徒聿拿起名单细看一阵,提笔圈了常公公的名字,又补上郑嬷嬷。
他们都是皇祖母的心腹,也都曾给父皇送过补汤。
如今宜寿宫内,只剩几个做洒扫粗活的宫人留守,这些人平日里没机会见皇祖母,查不出什么来。
司徒聿又琢磨了一阵,疲惫闭上眼。
若是林青槐在就好了。
她的人去保平查孙御医的师兄,算算日子,也就这一两日到上京。
秦王叔身边的宫女,是如何把单子送入宫里又落到皇祖母手中,负责牵线搭桥的中间人是谁。
说不定她的人,能有新的线索带回来。
不知她是女子时尚且想念的紧,如今知晓她是女儿身,才分开没多久,他便觉着像是过了许久。
司徒聿叹了口气,拿了本兵书翻开,耐着性子等天黑。
进了酉时,天色暗下来。
入城做买卖的百姓开始收摊回家,城门守备换防预备关城门,街上渐渐冷清下来。
林青槐换了一身方便行事的衣裳,带着冬至骑马进入飞鸿居后院。
从马上下去,文奎堂掌柜和白露迎上来,神色绷紧。
“这几日不便出门,有什么事你俩都说下。”林青槐将马匹交给小厮,大步进入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