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来找贺砚声的,可不能直接说,免得他误会自己对他有意。
“原来如此。”贺砚声掩去眼底的失望,笑容温润,“门房为何不让你进,我不曾听说过国子监不准女子进入。”
倒是有这样一条约定成俗的规矩,女子不可进入国子监。
“大梁也无律法规定,女子不得踏入国子监。”司徒聿亲耳听到林青槐说,来国子监不是为了找贺砚声,心底高兴,面色依旧阴沉骇人,“他可有说出理由来。”
“我等着他说呢。”林青槐弯起唇角,转身看着那吓坏了的门房,红唇微张,“你可想好了,大梁的哪一条律法规定,女子不得进入国子监。若你能说出一二,我不止今日不进去,往后也绝不踏入半步。若是说不出个所以然,那我便日日都来,我还要来这国子监读书。”
国子监的监生大半是城内官员子弟,寻常官员的子弟入学前,要通过族学和各个书院的考校,才能拿到名额。
只拿到名额还不算是国子监的监生,还需参加国子监的入学考试,考过才能正式进入国子监就读。
她可以不用考试,让爹爹找建宁帝胡搅蛮缠一通便行,不过她现在决定自己考。
国子监的入学考试在三月底,够她准备。
“林姑娘莫要为难小的,这国子监自开设以来,便没让女子进门的规矩。”门房面色发白,后背的衣裳被汗水浸湿,止不住发颤。
这姑娘前日跑去太仆寺主簿家里,询问如何选马之事传的沸沸扬扬,今日又跑来国子监胡闹,真真叫人头疼。
“合着本朝的皇后不是女子啊。”林青槐笑了下,温软的嗓音带着明显的威压,“正好我前几日见过皇后娘娘,不然真要被你给蒙骗过去。小女自认没有皇后娘娘的才情,也无皇家身份,可小女是女子。”
上一世她便深知女子活着不易,所做有限。
如今她以女儿身的身份示人,总要努力争取一番,争取让天下的女子挺直了腰杆活着,要那些男子不敢再小看女子。
“这这……”门房被她说的无言以对。
“林姑娘所言极是,本王的母后也是女子,既无律法规定为何偏拦着林姑娘不让进。”司徒聿垂眸,眼底藏着不易觉察的笑,嗓音凉凉,“定安三十六年春,懿宁公主和嘉安郡主曾到国子监旁听月余,她们也是女子。”
她们可以仗着皇权进去,林青槐不需要。
以她的才学,整个国子监的监生都不是她的对手。
“晋王殿下恕罪,小的……小的是一时糊涂。”门房吓到哆嗦屈膝跪下去,“小的有眼无珠,还请晋王恕罪。”
“你可别跪,我今日不进去,女子是否真的不能进我自会问清楚。”林青槐眼疾手快,及时将门房拖起来,“你只负责守在这,规矩又不是你定的。”
有道是阎王好见小鬼难搪。
这门房是故意为难自己,正巧,她还真需要闹这么一场,才有借口进国子监。
论胡搅蛮缠,举朝上下无人比得过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