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靖远侯府所有的悲剧,都因二叔的野心而起。
她尚未及笄便一连送走三位至亲,独自撑起侯府。若不是身边还有两位师父,有三叔一家,有贺砚声、司徒聿,她根本撑不下来。
“这一世会圆满的。”司徒聿轻拍他的肩膀,“开心些,咱去看舆图,完了我请你吃饭。”
林青槐点了下头,提不起劲。
上京对她说来说,是闭着眼走都不会迷路的地方,有舆图在,找个特征明显的地方易如反掌。
两人回到书房打开舆图,按照那盗贼说的特征,很快便圈定四个有可能藏身的地方。
“这两处地方离崇业坊近,由我的人负责,剩下那两个地方离你的天风楼近,让你的人去核实。”司徒聿负着手,清润的嗓音透着轻松,“先去吃饭。”
“你怎么知道天风楼是我的?”林青槐讶异抬起头。
她就没承认过这事。
司徒聿扬了扬眉,徐徐倾身在他耳边笑,“林相莫不是忘了,当年你被楚音音下药,是谁救的你。”
林青槐:“……”
“你还欠我一句谢谢。”司徒聿直起身,神色愉悦,“朕等林相的这句谢谢,可是等了十七年。”
上一世自己为他做的事不少,要一句谢谢不过分。
“我为了你,男根都被人切了,也没你听你说谢谢。”林青槐抬高下巴,顶着隐隐发烫的脸颊,负手走了出去。
司徒聿:“……”
没法聊了。
回到南市附近下车,司徒聿觉察到林青槐的情绪还是不对,路过卖糖葫芦的小贩,回头跟惊蛰拿钱去买了两串。
这人不高兴时用吃的哄就好。
“我没吃过这个,你陪我吃一串,不然有点傻。”司徒聿伸手拉住林青槐的袖子,给了他一串糖葫芦,“小时候不敢吃,后来是没机会吃,有机会也忘了。”
“你是说你秦王叔的母妃,被人在饴糖里下毒那事?”林青槐接过他递来的糖葫芦,又忍不住揶揄,“都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你怎么就一点都不怕?自己死了不算,还拉我陪葬。”
司徒聿:“……”
自己的死法就这么让他介怀?
不都是死吗。
怎么死还要分个高低贵贱来。
林青槐见他说不出话来,心情顿时就特别好,开心咬了口糖葫芦。
她也好多年没吃。
裹着饴糖的橘子酸酸甜甜,一口吃进去,橘子汁在嘴里爆开,微酸的味道让人精神一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