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逾白看着她背影,想着她跟钟珩虽然没有血缘之亲,骨子里的傲慢倒是挺一脉相承的。
纪珍棠噗嗤一声笑了,还没收住,便听见钟逾白低低地说了三个字——“我父亲。”
她怔一下,再回头看,见钟炳文站在书斋门口。
男人戴副框架眼镜,仍然是老学究模样,同她第一次见时没多大差,面上带点招呼的笑,冲她浅浅颔首。
纪珍棠下意识反应要喊人,然而一个“叔”字说出口,立马又往回收。
不对不对,辈分乱了。
如果她喊钟逾白叔叔,那喊他爸什么?爷爷??
看穿她的一脸迷茫心事,钟逾白小声提醒说:“叫爸爸可以。”
“……”
纪珍棠的脸色一下从迷茫变成窘迫,她飞快地眨巴了几下眼睛,急中生智,喊了一声:“钟老师好!”
钟逾白低着头,笑意深了些。
他没逗留,也没等他父亲答话。便揽着纪珍棠的肩,和钟炳文说:“我们先走了。”
钟炳文还是含笑,“诶”了一声。
回家的路上,丁迦陵驾驶。
纪珍棠和钟逾白在后座,有小电视的s级奔驰,钟逾白望着屏幕看了会股市新闻,纪珍棠的手不安分在他身上乱钻,心事重重的样子,好像等着他问句怎么了,
但钟逾白没问,最后她还是憋不住,主动开了口:“你刚刚跟你爸爸说什么啊?”
钟逾白将新闻暂停,看着她回答:“说你灵动鲜活,人见人爱。”
她笑了:“虽然你这么说我很高兴啦,不过我知道,你们肯定不是在夸我。你还这样夸张地骗我,肯定是说了很不好的吧。”
钟逾白不置可否:“和老古董聊天,就没有开心的时候,不论和你有没有关,话不投机半句多是一定的。”
言外之意,跟他爸吵架,再不高兴都不必挂心,家常便饭而已。
不用她多虑。
纪珍棠松一口气,点头飞快:“我懂我懂我懂,我和我爸爸也是这样的。”
钟逾白揽过她的腰,低眸看着她的唇,声音放轻,讳莫如深地问一句:“谁为你神魂颠倒?”
“……”
她听出,他在计较刚才她怼池樱那一句,谁叫你们钟家的男人,一个两个都为我神魂颠倒?
钟逾白的脸上带点似有若无的笑,显然不是生气,是在侃她。
纪珍棠面不改色说:“我说钟珩呢,又没说你,你肯定没有啦,你高高在上,深不可测,会为谁神魂颠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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