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在胡羞脑海里反反复复地卡顿。像是嵌入字幕和画面有延迟,过了好一会儿才懂,优秀的同时,裴轸也许……非常孤独。
想不出什么话可以安慰,胡羞说,如果你想尽兴的话。
我可以陪你喝,毕竟你拿到了去美国的签证,即将去美国做研究员,也值得庆祝。
几杯过去,牛排刚摆到面前,胡羞看到裴轸捂着脸:“我的天啊,没想到你这么能喝。”
“也没有,就是以前辞职在家gap的那一年,酒量突飞猛进。
读大学时看完小剧场也习惯性地喝一杯,酒精也是致幻的一种嘛,留在戏梦里。”
“小剧场……真浪漫。”
“南大小剧场嘛,有传统。毕竟做翻译很枯燥,烦恼多,就总想找点乐子,先锋书店也常去。你就没有烦恼吗?”
“课题和科研的话,没有。真的要说烦恼的话——持多一点就会胖,算不算?”
裴轸笑着说:“我是真的很难控制体重,胖了又很快挂在脸上,也很难的。”
酒鼾时两个人的摇晃的灵魂在彼此的眼中,很有可能融为一体。
胡羞被他的话逗笑,再抬起头时,视线像个摇晃的镜头,对面的脸忽远忽近,靠在玻璃上傻笑:“我也没想到翻译有多么深奥,直到看到你们做口译员,当时看着你我就想,你们得多紧张啊,这种高密度的思考,如果是我,估计要气急败坏。”
胡羞摇了摇手指头:“当然不行。口译员最需要的素质就是心态要稳。如果我们慌了,两方都会茫然,急躁也会让大会气氛变得紧张。
我们作为沟通的桥梁,情绪一定要稳。这么多年,不是我吹牛,翻译这件事上我还真没出过错。”
“怎么做到的?”
“我也不知道,大概是——人总会被命运带到适合自己的地方去。”这句话有点熟,她记不清了。
“你真的比我们医院大多数的同事都有趣,第一眼见到你的名字就知道你不简单。但是现在——”裴轸的脑子有点短路:“我得找个代驾了。”
两个人之间流动着甜得微醺的空气,胡羞看着面前拿着手机皱眉头的裴轸,这种氛围熟悉又令人安心,他一定也非常依赖这样的关系。
自己究竟和她的前女友哪里像,这家餐厅都发生过什么故事,能让他的呼吸和这儿的空气如此安心地缠绕在一起,又用温柔缱绻的眼神看着她,似醉非醉。
不问,一切无从知道。
甜点端上来的间隙,胡羞翻了一下朋友圈,刁稚宇在朋友圈发了条状态,一轮新月,配文i&039;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