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行政科陪同翻译时一身正装,多半时间也在穿白大褂,一开始她不习惯厚实的白色牛津料子,现在竟然也习惯性地穿在身上了。
医院也好,翻译也好,生活在给她正向的反馈,不断地告诉她,现在的生活比以前幸福得多。
只是说不上哪里不太满足。
出了门走回办公室,胡羞看了看走廊,裴轸应该在去美国的飞机上。
在医院最好的朋友和最亲密的战友离开了,一时间还有些寂寞。
三个月的时间,就算感情上不再有可能,至少要让他看到进步的样子。
如果业余时间充足,她也想试试从同传箱里走出来,把经验教给想成为自己一样的同传人的后辈,只怕自己不够上镜。
刚想到这儿,余光看到了爸爸。胡羞打了个招呼,爸爸看到宣传片,摆了摆手走了出去。
她的确很久都没有见过爸爸了,在同一个院子里,竟然快一个月没有打照面。
她追上去:“爸,你一直都在上海?”
“照顾老师,我和你说了的。”
“住在旁边的酒店?方便吗?怎么没有联系我。”
“你和裴医生谈恋爱我打扰什么。况且我也没有时间。”
“我和他……”
“好好表现,你能傍上她算是高攀。如果我是你,应该现在就和他生米煮成熟饭,早点结婚,编制没有在医院里也是安全的。”
“啊?”
“那个演员,趁早断了。前几天你落水他救你,不知廉耻,让裴医生失望的话,你这辈子也找不到第二个条件这么好的人了。”
果然他知道自己落水……
甚至都没有来看过她……
甚至还在想自己会因为别的男人配不上医生……
爸爸看了看表:“我还要去给艺考生上补习班,先走了。”
胡羞站在原地,对这份工作顿时没了热爱。掉头回医院心里依旧生气,若不是看他赶时间,甚至想跟他当街吵架——
只是和爸爸说话时脑子里词汇量不够更新速度不够快,总会吃瘪而已。
对打压疼痛感一如既往地是十级,从前是疼得慌乱,后来是疼得倦怠,现在学会了和疼痛相处,还找到了淡忘的方法。
在她印象里,妈妈生病了爸爸也关怀得很随意,最多会带走家里的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