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李埃皮笑肉不笑:“有什么好躲的。”
“我和马良分手了。”
“我知道……”
她跳得越来越快,整个人都带着哭腔:“我想你……”
李埃的手停了一秒,站起身:“我这儿不是你的温柔乡。”
“我这句话没有别的意思……”本以为自己会理直气壮地讲出一大段理由:自己是独立的终于想要尝试一次爱情的女人,最后是被马良骗了,现在也是为了友谊而来……没有一句是真的。
曾经可以不打腹稿心口开河的赵孝柔,嘴巴从来都没有这么笨拙过,心里也从来没有如此慌乱,理不出思绪,牙齿都在打颤。
她酝酿了半天,李埃没动,也在等她解释。而她只捧起泥水中的篮球:“我先走了……”
精心设计过的穿着,特意露着腿来的赵孝柔,此刻完全记不起自己是为了什么而打扮,捧着的篮球弄脏了手,脑海里也只一片空白,夜空清朗,月亮苍白而妩媚地照在她身上,她没看路,一脚踩空了台阶滚了下去,十二级台阶上下来,膝盖和手臂全擦破了。
球还越滚越远,是她只在必要时候才捡起来的圆滑的友谊。
她沮丧地想,曾经嘲笑胡羞的失魂落魄的滋味,现在她也体会到了。
身边出现一只手,是李埃。她的心又狂乱地跳,一想到李埃会觉得自己是故意的,整个人又推搡下去——
这接连的完全没有想演的戏,活活把她又带上了虚伪的舞台。
她早就无心恋战了。
“能起来吗?”
脚踝的绛紫色已经出现了。她撑着身体站起来,疼得不得了,也不打算让李埃帮忙:“我没事,你去打球吧。”
“都这样了还打什么球。”李埃弯下腰:“你扭到了,出路口打个车,去六院挂急诊吧。”
“真不用麻烦。”
李埃没动:“你麻烦我的事情,还差这一件吗。”
走去路口的不过两百米,赵孝柔头靠在灰色卫衣的帽子上,闻到了李埃身上的气味,听到了呼吸声,这么近却这么陌生。
她曾经不止一次地想。李埃会像盖世英雄一样永远出现在他身边,他的身体,他的体温,他的温暖,一切早晚都会属于自己。
而现在搂着李埃的手臂不敢收紧,也不敢再多说一句话,眼泪都悄悄地落在手心抹进自己的袖子,来不及接住,就浸湿在帽子里,不能给他知道。
她不想再在李埃面前做任何可以被误认为是矫饰的动作了。
想到这儿突然下了雨,雨点越落越大,在钻进出租车十米的距离突然倾盆大作,头发和脸颊都湿了——上帝,谢谢。
跟刁稚宇看了场话剧又吃过饭,本来想去赵孝柔的密室玩,刁稚宇似乎没什么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