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哪里是什么平安夜,简直是愚园路修罗场。
桌子上码得整整齐齐的五十杯热红酒,酒精的香气混着肉桂苹果的甜味,暖暖地围绕在店里。
礼物占据了大部分空间,人们挤挤压压地站在店里,后来干脆开了门漫到马路上,喝着酒聊着天再时不时回店里吃蛋糕。
赵孝柔出尽了风头,穿梭在人群之中十足的老板娘架势,脸颊飘着胜利的红:“今天酒水管够,哎呀烤鸡不要那么早端上来要跟礼物合影的,喂,那个老外!
不要靠近礼物,胡羞你翻译一下让他别急着先选,公平竞争!”
李埃温柔又无奈地笑笑,许梦只低调地坐在角落,单身依旧是在争夺中,多了那么一点胜算。
裴轸手里只有一瓶宾得宝,说话也是桃子味碳酸:“气氛太好了,往年在办公室或者手术,什么都没做就一晚没了。”
“那怎么不喝酒。”
“随时待命,一会儿很快就有刀划破身体,吃中毒或者车祸的病患要来了,还有那些不归我管的酒精中毒,吃多了积食的人。”
裴轸碰了碰胡羞的酒杯:“rrychristas。”
“那只能我替你喝两杯了。”
刁稚宇受伤的手轻轻地出现在两人中间:“借过……”
打断得真是时候。裴轸拦住了刁稚宇的手肘:“这条疤缝合不太行,有空来医院找我,我重新给你缝一下。”
“没关系,小事情。”
停留的几秒刁稚宇就在胡羞身边,呼吸像是有点混乱,他有点躁。
胡羞不是没见过无意欲散漫的刁稚宇,微微蹙眉的神情都被她捉到,刁稚宇又别过头,像是故意不给她看。
“疤痕留下会很丑。就在手臂上,短袖都没法穿了。”
“没关系,女孩子喜欢这个。”
周围嘈杂的声音被思绪掩盖掉,胡羞看着刁稚宇逃避的眼神,心里咚咚地跳。
像是试探一样她先开了口:“裴医生鬼斧神工,说不定手会变得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刁稚宇什么都没说就走了。裴轸被逗得直笑:“虽然我也能做到个百分之九十,但是也别这么吹牛。”
胡羞没听清裴轸的话,只盯着刁稚宇斗气的背影——自己这么快oveon,他并非无所谓。
心头一直酸涩,胡羞有一搭没一搭地和裴轸聊天,悄悄打量礼物堆,说不定那些祝福中有一份也只专属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