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上午刚到,晚上就被叫回来上夜班了。年初手术排的多。”
“所以……都是什么手术?”开场白聊工作,顾左右而言他。
“创面修复,切附耳和疣状痣,隆鼻失败修复——不过这台是副手,跟陈院学点新东西。”他顿了顿:“你还好吗?”
“挺好的,步上正轨了。”她被上下打量着,像在弥补错过的三个月。一时间没了话题,裴轸说:“和刁稚宇好吗?”
他知道!几乎不在社交媒体上暴露私生活,对方竟然掌握的清清楚楚。
胡羞在光下看着他的领口,干净温和的男人在灯光下不经意地笑笑,失落就露出一点点。
她内心藏着很多疑问——怎么知道她和刁稚宇谈恋爱,在美国的三个月为什么毫无联系,在美国的前女友见了面,又有怎么样的进展……
而她笑着指了指不远处下了车的赵孝柔:“我约了人,先走一步,有空聊。”
转过身的一刻胡羞有些想嘲笑爱情,这可能就是机缘巧合错过之后,成熟男人对于曾经喜欢过的女人的放弃和告别了,她给出的答复也点到即止,给那场送别会一个答非所问的结局,三个月发生了什么,都不再和自己有关。
从今天起两个人只是朋友,在楼梯打照面相视一笑,同事间谈笑风生时碰到目光会尴尬地停顿一秒,偶尔因为曾经的暧昧而目光在对方身上流连,再在心里嘲笑自己,毕竟曾经沧海。
刚跨出一步,身后的裴轸突然叫住她,赵孝柔也地听见了。
他和自己说,胡羞,三个月的约定,我知道你会打破,但……我们还是朋友,对吧?
赵孝柔在路上爆了粗口说,胡羞,你完蛋了,这句话言下之意就是,老子心里还有你,要追你,三个月前的事还没完。
放你三个月散养,殊不知你还在他鱼塘里,太恐怖了太恐怖了,裴轸这种老套路聪明人,你就是班门弄斧。
“你这阅读理解是体育老师教的吗……人家就是问还是不是朋友,这医院里抬头不见低头见,怎么会不是朋友啊。”
说完这句胡羞也听出了苗头不对,毕竟和裴轸为数不多的聊天里,他的话基本都带有深意,赵孝柔这种也是老阅题人,拿菜单的手翻出了戏本的感觉:“胡羞,只要你还在医院里,他是你的同事加上司,你俩就没完。
从一开始他都没把你当朋友,现在问这话单纯吗?你以为搞消费降级呢,没钱了就降,也不看看他的经济实力。”
胡羞这算是明白了,她也在看自己的戏,闺蜜之间再亲,背地里戏台下喝茶吃瓜子,都巴不得再多看几出名场面。
她像是想起了什么:“你在电话里说马良有刁稚宇的八卦?”
“也没什么,马良说的话怎么能信,他就是个傻子。”赵孝柔架着刀叉:“不过也别被套路话打败了,什么刁稚宇是演员不稳定,我跟你说,没有人是绝对稳定的。
裴轸,李埃,这都也不是什么到了岁数就沉稳的男人,人性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