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大事,都是父母做主,大姐姐为什么总是揪着我不放?你想嫁给晋王,我让给你了,你现在连我嫁妆都要抢,大姐姐,我既然从周家出来了,以后就不是周家的人了,你我名分有别,以后请叫我一声皇嫂。”
周笛雨似乎怕极了这个大姐姐,偏偏,她那模样我见犹怜,赵钦宸兄弟二人看周琴凤的目光充满了不善。
周琴凤气得快晕过去了!
从宫里回去,赵钦安难得没有骑马,而是上了马车,与周琴凤相对而坐。
“王爷,给三妹妹准备的嫁妆,原本就是应当给妾身的,难道王爷也觉得我们不应当把嫁妆换回来吗?”周琴凤只要想到,方才她和周笛雨起争执的时候,附近还有不少守城的官兵,路上来往还有官员,她就特别恨,她这个妹妹,她从前真是小瞧了她了。
赵钦安身为皇子,就算周家准备了再多的嫁妆,他也不会放在眼里。横竖,那些嫁妆,他一个子儿都不会花。与他什么关系呢?
再说了,就凭黄氏那身份,周家那点底蕴,能够给周琴凤备多少嫁妆?当年,周兴德用了手段,将英国公府的嫡女哄到手,无非就是贪图英国公府的嫁妆。
周兴德怕是做梦都没有想到,萧氏死都不肯用嫁妆贴补周家。其原因,当然是过了门才知道,周兴德居然早就和黄氏有了首尾。
对萧氏来说,周兴德不过是她用来生子的工具。萧家出事,周兴德因此当上了丞相,萧氏便彻底和他撕破脸,领着一双儿子离开了周家。
从来只有休妻的,大虞打萧氏这里,有了休夫一说。
赵钦安就觉得,周琴凤太过小气,嫁妆抬错了就抬错了,换婚这件事本来没有引起人注意,现在又有了换嫁妆一事,外面的人会怎么想?
“那嫁妆有两万两银子吗?本王贴补给你如何?”赵钦安玩味儿地笑着问道,只不过,笑意不达眼底,他的眼睛没有了温度。
周琴凤很诧异,婚前的赵钦安和婚后的赵钦安真的是差别太大了,可为什么?前世,一直到赵钦安登上皇位之前,对她都是温柔体贴的,那时候,她还一心想着赵钦宸,心不在赵钦安身上,今生,她都主动来到他身边了,他为何要这样对自己?
想到这里,周琴凤很委屈,侧身朝他靠过去,“王爷,那嫁妆有八万两!”
不只是两万两。
谁知,赵钦安却用了一种非常奇怪的眼神看着她,周琴凤有点毛骨悚然,半晌,赵钦安笑了,声音凉薄,“所以,周夫人把皇兄的那一部分聘礼都给你当了嫁妆?”
一个女人,得了两份聘礼,周琴凤的脸顿时就一片惨白,她不可能听不懂赵钦安的意思,“可是,如今嫁妆给了三妹妹。”
“被迫接受的,和主动接受的,能一样吗?”赵钦安反问道,“这是你周家的事,本王不想干预,以免坏了和皇兄之间的兄弟情分。”
这话说出来,别人信,反正拥有了前世记忆的周琴凤是不信的。晋王对秦王还有兄弟情义,这种事,打死他都不信。说白了,赵钦安就是不愿意帮她,可为什么这种利益相关的事,赵钦安都不愿意出力,原因太明显不过了。
赵钦安心里有人,是周笛雨。
周琴凤很想问一句,既然你喜欢的人是三妹妹,为什么当初又默许换婚,还说想娶的人是我呢?周琴凤不敢问出来,她怕得到的答案是她无法接受的。不管怎么说,她嫁给了晋王,不会被秦王退婚了,将来晋王登基,她会被册封为大虞的皇后,诞下嫡子,她还会成为皇太后,一生都活在巅峰,其他的,周琴凤不敢有太多贪心。
既然晋王不愿出力,周琴凤只有等三朝回门了。
周笛雨坐在马车上,秦王也没有骑马,而是陪她一起坐马车。周笛雨撩开马车帘子,朝外看去,八辆马车可以并驾齐驱的宽阔街道,用青石板铺就,显得厚重而古朴,两侧是鳞次栉比的店铺,武器店偏多,果然是个重武轻文的世道。
“有没有想买的?”看到周笛雨盯着武器店看,马车走远了,她的目光还是没有收回来,赵钦宸让人停下了马车,问道。
“想去看看,可以吗?”周笛雨指着那武器店问道,原主人设是一个没有任何天赋的废材,除了有张可以用来当花瓶的脸蛋,一无是处。但周笛雨根本不怕赵钦宸从她和原主人设不一样的地方看出端倪来。
赵钦宸是个非常聪明的人,如今他们是夫妻,荣辱一体,周笛雨进了一趟宫,明白赵钦宸的处境,并不是外界传言的那样,受帝后宠爱,受皇弟的崇敬,太子之位非他莫属。
说的什么屁话,越是有权势的人,越是眷念权势。皇位只有一个,君临天下的诱惑是寻常人能够抵御的?若太子之位非他莫属的话,还用等到今天?
所以,不论她做什么,哪怕再惊世骇俗,赵钦宸都会尽量帮她掩饰。
赵钦宸先下马车,然后朝周笛雨递出手来。虽然,周笛雨已经在尽量锻炼这具废材身体,如今已经略有起色,不需要任何人搀扶,但谁能拒绝得了一个俊男的绅士风度呢?
周笛雨很大方地将手放在了赵钦宸的手上,踩着板凳下了马车。
“谢谢!”周笛雨收回手,赵钦宸也适时地收回了手,背在身后,指腹轻轻地捻过指尖,他第一次触碰女子的手,有点不适应,心跳也难免加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