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似是娇笑一声,声音闷住了:“嗯”
妈耶,千里马见识到了巨兽撒娇,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朝一旁的宫人用了眼色,朝前走了两步:“皇上,奴才们在外头候着。”
“进来吧。”
“是。”
这一屋子旖旎春光,饶是见过世面的丫头们亦红了脸。除了正红伺候荀肆更衣,千里马伺候云澹更衣,其余下人都低着头速速收拾。
正红拿起那方帕子交给彩月:“是不是要存档?”
彩月看到帕子上殷红血迹,红着脸点头:“是。”将其包裹好,送去存档。
荀肆目送着彩月出门,心中有些忐忑,不会被发现吧?那可是猪血回头看云澹,那人正好以整暇看着自己,在等着自己出丑呢!于是指着那帕子,欲张口叫正红截回来,听到云澹道了一句:“怕什么?有朕在。”而后轻笑出声:“看你那点出息。”
在她头顶敲了一记:“走,用过早膳,嫔妃们要来请安了。”
第20章舍东舍西水生(一)一起玩啊!我保证……
后宫嫔妃十一人,皇子两人,公主两人,计十五人,依位次坐在下首。
娘诶。荀肆自打出娘胎,就从未与这么多女人在一起过。这会儿看到下头坐着的人,各有殊色,任哪一个放在陇原,都可排到前头去。再瞧那几个娃娃,瓷玉一样的小脸儿,都生的那样好看。
艳福不浅。兄长艳福不浅。在荀肆心中是真将云澹当成兄长了,而今瞧着兄长这一大家子,各个生的出挑,心中着实替兄长高兴。
云澹扭头看着她嘴角隐去的坏笑,知她那颗猪脑子里不定又闪出什么鬼主意。于是说道:“依礼,今日应先给长辈请安。众所周知,太后早逝,太上皇又在外头云游一时之间赶不回来。是以今日直接要大家来给皇后请安了。”又忆起荀肆要宫人门每日一个陪她说话记名字的事,大体知晓今日这些人她也记不全:“今儿就算见一面,皇后还未从兵荒马乱中缓过神来。今日便不繁复了,请个安即可。”
良贵人好奇皇后长相,眼偷瞄过去,却发觉荀肆正看着自己,忙收回眼,如做错事的孩子一般红了脸。那头荀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引了大家都看去看她。
荀肆手指着良贵人:“你偷看我。”
良贵人脸更红了,哪个没偷看你?都偷看你了,你单单抓了一个我。“属实是…”开口欲解释,却见荀肆胖手一挥:“我也看你了,扯平了。”
众嫔妃万万不曾想到皇后是这种人,不是说师从宋先生吗?怎的连称谓都未学好?但看皇后那顽劣的神情,又觉有趣,于是忍不住笑出声。
“前些日子就想给皇后请安,被皇上按下了,皇上体恤皇后甫进宫,诸事繁多,要妾身们不得来叨扰。”贤妃侧了身子,看着荀肆:“其实有一日在园子里看到皇后了,想给皇后请安,腿还未弯,就不见皇后人影儿了。”贤妃未说谎,那皇后不知在追什么,两腿儿紧着倒腾,压根没看见要请安的自己。
“这是贤妃。”云澹看荀肆迷迷糊糊,在一旁说道。
荀肆这会儿脑子里转的飞快,无论如何想不起先生教要如何称呼这些嫔妃了。宫里规矩恁多,烦人!只得朝贤妃点头:“见过了。”
?云澹听她这样说,偏过头看她,胖墩儿眼里迷惑呢,显然是为了称谓在烦恼。“依朕看,后宫规矩颇多,搞的众爱妃不自在。这往后规矩少些为好,譬如爱妃之间的称谓…如何自在如何来,有时规矩多,朕听了也头疼。”给荀肆台阶下呢!
荀肆感激涕零,忙点头:“皇上此言甚是,此言甚是。”而后转头对贤妃说道:“姐妹们平日里都做些什么?往后一起消磨时光啊!”一起玩啊!荀肆这会儿变回了陇原城小霸王,四岁的小霸王流着清鼻涕,对着作鸟兽散的孩童喊道:“一起玩啊!我不打你!”
贤妃被荀肆问的一愣,而后说道:“倒也没什么新鲜玩法,绣花、写字、逛园子,偶尔玩玩飞花令。”见荀肆皱着眉头忙问道:“皇后平日里以何为消遣?姐妹们可以同往吗?”
云澹听她这样说,心道来了个胆儿大的,好整以暇看着荀肆。胖墩儿果然来了精神,只见她眉飞色舞说道:“那感情好!往后一起玩一起玩。”
“玩什么呢?”良贵人向来脑子不好用,听荀肆这样说,立马接了话。
“天这么热,荡秋千最好。拴在御花园那两棵百年老树上。”
“荡秋千好!”良贵人一听要荡秋千,且是在御花园里,登时欢快起来:“上一回荡秋千,还是进宫之前,府内有一个小秋千,人坐上去晃晃悠悠,有趣。”
荀肆点头:“好,今儿傍晚就叫北星和定西去做秋千,明日就可以玩了。”荀肆点到为止,依照儿时记忆,这会儿若是有更多主意,别人兴许就吓跑了。慢慢来,慢慢来。
云澹看着眼前这些女人,显然都是在哄着荀肆玩。荀肆呢,倒是真心想玩。云澹有心看看荀肆究竟能把这些大家闺秀带成什么样儿,是以并不去管她们。
起身说道:“修年,随父皇来。”
云澹在永和宫院子内坐下,看着面前的神情端肃的修年,问道:“这几日太傅教的功课都记得了?”
“记得。”修年点头。
“那好,父皇明日考考你。”云澹讲话之时修年站的笔挺,分明是怕他。“在你母后这里住了两日,可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