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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第1页）

好像自己费尽心力布了局，结果自己才是局中棋。

九点半的小区花园，褪去嘈杂。

与一个人相爱十年是什么样的感觉，陈应月或许这时候能告诉你，仅凭脚步声就能认出他。

陈应月听到身后熟悉的脚步声，同样地停下来。

陈应月知道秘密是藏不住的，他总有一天得知道，与其面对昭告天下的狼狈，倒不如私下凄惨了结。她是个知分寸的，陆亦修那样的身份她配上，陆亦修那样好的爱她也不配。她明白陆亦修的脾气，也知道陆亦修是个没安全感的人，她刚才说出口的那些话，早就意味着再也回不了头。

&ldo;现在是最后的告别?&rdo;她站定身，强忍住鼻尖的酸涩，抬眼看他。

&ldo;算是吧。&rdo;他异常平静，&ldo;今天听到了我一直想知道的答案，却没想到这个答案这么令人意外。&rdo;

&ldo;还行吧，这是我的秘密。&rdo;

&ldo;这么大的秘密藏了这么久。&rdo;陆亦修笑了笑，&ldo;能忍，像你的作风。&rdo;

&ldo;要是我不能忍，我们早就结束了。&rdo;她也笑。

初春节气，小雨来得猝不及防。

陈应月乌黑的头发沾上了细密的雨丝，毛绒绒地嵌在发上。陆亦修走上去一步，用手替她掸去那些雨丝。

&ldo;陈应月。&rdo;

&ldo;嗯?&rdo;

&ldo;我把口罩摘了，你好好看看我，我也好好看看你吧。&rdo;

&ldo;好。&rdo;

分明是两张熟悉的脸，触摸、观察了将近十年，此刻却觉得陌生。

短暂的沉默后，陆亦修开口，&ldo;陈应月，这十年里，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rdo;

陈应月没回应，只是说，&ldo;你心里有答案的。&rdo;

&ldo;也是。&rdo;

陆亦修苦笑一声之后，开始往长廊深处走去。

陈应月眼睁睁地看着他的人，从高大变得渺小，快要消失不见的那一秒，陈应月忽然心慌了。

记忆中，陆亦修总会在她目送他离去到快要看不见时，回过头，再回头，叹一口气之后，又跑回她的身边，跟她讨饶&ldo;小月亮，我错了。&rdo;

可陈应月知道，这次之后，再也不会有以后了。

她像是握到救命稻草的人，忽然喊住他，&ldo;陆亦修，以后我们就当朋友吧。&rdo;

他真的回头了。

&ldo;陈应月，你觉得以后我们还能做朋友吗?&rdo;

如预期的，他叹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