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谢宝南心中升起无限的失落与厌倦,无力招架的疲惫感蚕食了她所有的情感。
不一会儿,陈邺又被人叫走了。这里是他的世界,他的主场,自然时时受到拥簇。
担心窘迫的情形再次上演,谢宝南乖乖地避开人群,躲避到人少的地方。
“你是陈邺的女朋友?”
温柔的声线在耳边响起,谢宝南偏头,看见白小姐。
她点头,礼貌地笑:“恭喜你啊!画展真的很棒。”
白小姐环顾四周,脸上有种心愿达成的宿命感:“这是他送我的生日礼物。”
谢宝南了然地感叹道:“蔡先生一定很爱你。”
白小姐目光在她的脸上停了半秒,忽地笑了,“你怎么这么天真!”
她微微一怔,有些错愕。
恰巧托着香槟盘的服务生经过,白小姐取了两杯香槟,递给她一杯,“什么爱不爱的。不过是趁着他还对我感兴趣,为自己做点打算罢了。”
谢宝南讶异于白小姐的坦荡,她不爱蔡先生,却可以如此直白地说出来。
白小姐问:“你呢?想要什么?”
“我?”她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白小姐喝了口香槟,杯壁印上红色的唇印,“你这么年轻漂亮,又跟着陈邺这样的人,就没有所求吗?”
当然有,她希望得到爱,很多很多的、独一无二的爱。
明明是最真诚的愿望,但在如此坦荡的白小姐面前,爱仿佛成了某种难以启齿的龌龊。
白小姐朝她暧昧地眨眨眼,俏皮地说:“你求什么都可以,就是别求爱。”
这时,蔡先生走过来,搂着白小姐的腰,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句什么。白小姐露出温柔的笑意,和他亲吻,然后两人相携着走远。
谢宝南目送着他们恩爱的背影,手里捧着香槟,心中五味杂陈。
是她奢求了吗?
从画展回去时,陈邺显然不太高兴。
路边的树影从车窗投射进来,像是张牙舞爪的鬼怪。他冷冰冰地质问谢宝南:“为什么不准备?”
一天的时间,哪怕是再陌生的领域,只要用点心,总能了解七七八八。绝不至于在别人提问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生气,把这一切归因于谢宝南的不上心,更何况是在他特意提点之后。
但他不知道的是,这一天,她被他关在衣帽间里,水米未进,差点晕倒,压根没有时间准备。
谢宝南不想再去提那些事。
画展的宴会上有些冷餐,她不习惯,没有吃。此时胃里阵阵泛酸,却还是习惯性地向他道歉:“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