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约听见有丝竹声跟喧哗声自罗汉床后的木墙那边儿传来,虞琳蛾眉轻蹙,忽然面色一变,趔趄后退,这不是金兰堂,这是丽水庄的东寝室!
急急转脸便向外走,然才至门边,身子便软软的倒下。
迷糊中似看见门给打开,一角灰色布衣闪入屋中,摁掉香鼎内只剩了半截的香,如在她跟前停了停,把她的身上那层薄纱衣向下一扯,而后打开门走出。
虞琳心头惊诧,却口不可以言,脸前一黑,晕去。
宴已过半儿,厅中诸人百态具有,郎铮一边同身旁的同门吃酒,一边瞥着对边。
见虞琳出去好久未回,吐了口酒气儿,起身向外走。
吃了两三坛甜酒,虽不至于醉倒,可神智已有一些迷糊,郎铮双眼通红,趔趄的下了走廊,见院中夜色幽冥,灯影重重,哪儿有半个身影。
倚着一枚李子树站了片刻,忽然一拳打在树干上,恨声道,
“这个贱种、又去找秋凌霄,下了老子的床便翻脸不认人,当老子是啥!”
郎铮一边喘气儿一边咒骂,忽然头上一个白影闪动过,他本能的直身一避,只觉腰际给扯了一下,抬手一摸,他随身戴了十几年的玉坠不见啦!
“畜牲!你也欺我!”
郎铮咬牙爆怒,抬脚追上。
第47章如此苟且之事
一路追着那白影穿过走廊影墙,跑了好久,那白影忽然便失去了踪迹。
郎铮跑了满身的汗,气喘嘘嘘的停下来,看他随身的玉坠就吊在一枚石榴树干上,摇了一下头,脑袋清醒了二分,郎铮走向前,取下玉坠,四面一望,见周围树荫婆娑,不知追到了何地。
转脸见一家丁屈身端着木盘自走廊上下来,郎铮双眼一狭,低斥道,
“站住!”
那家丁停下,慌声道,
“爷,有何吩咐?”
“过来!”
那家丁听言小步跑来,站在树荫下,垂着头,唯有一对粗眉尤其醒目。
“你手中端的啥?”
家丁忙道,
“回大人,是妙筝堂虞姑娘给秋世子作的醒酒汤!”
郎铮双眼一沉,寒声道,
“给我!”
家丁往后一避,支吾道,
“这、这,虞姑娘才给了小的二两银钱,这汤若没有端过去,小的没有法交待呀,大人你要是吃,小的再去给你作一碗!”
郎铮抬手把木盘上的碗端来,一脚踹在那家丁腿上,骂道,
“少废话、再多言一句,本公子废了你!”
那灰衣家丁倒在地下,如惊诧万分,一边点头一边拾起木盘,
“是、是,小的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