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重!”
凌菲唔鸣一声,
“你究竟想干嘛?”
男子倾身向前,
“在下去天就要亮了,这偏院中奴才众多,天亮之后,顶多一个时辰,整个珠江城的人全都会知道太子爷歇在了下团长屋中。”
凌菲咬牙瞠着他,半日,抬手去解衣裾,不就是露个肩么,在前一生本小爷夏季露腿露胳臂也没这样矫情过。
符重望着少女一副舍身赴死的神情扯唇轻微微一笑,然却,看见她轻轻裂开的创口瞬时面色一沉,凉凉瞅她一眼,起身取了伤药过来,以指腹为药刷,蘸了浅青色的药霜,轻微微抹在少女的创口上。
豆蔻方才沐浴后的身子暖热,药霜清凉,触摸着那一刹那俩人均是一战,符重轻轻一顿,目光幽微的望着她问说,
“痛么?”
凌菲抿着唇,摇了。
符重继续用心的上药,淡微张口,
“创口决对不可再裂开,不然留疤事儿小,再不愈合,只恐会留下后疾!”
“恩,我知道啦!”
凌菲方正的坐在那儿,难的的静谧乖觉。
符重抬头瞧她一眼,继续道,
“大瓯这一回损失惨重,暂且不会再攻城,你留在这儿修养好身子,外边的事儿不要再管!”
凌菲才要点头,忽然又记起啥,道,
“川信游大败,暂无攻城之势,已不足无惧,我们元帅那边儿怎样?何时来珠江跟我们汇合?”
符重长眼半垂,听言目光一深,抬首一刹那不瞬的望着她,声音低醇的问说,
“秋凌霄、荀获,你每个都装在心头,何时亦会给我留一席之地?”
凌菲一愣,
“啥?”
符重却不再一答复,把她的衣衫拉好,执了她的手,把葱绿色的药罐儿放入她手头,淡声道,
“身上的创口自己擦一下,我要人备了粥,等下送过来,吃完好生歇息!”
凌菲还怔在他适才的话中,符重已起身离开。
瞧了瞧手头的瓷罐儿,凌菲深切吐了口气儿,这一今天晚上着实是发生的事儿太多了,个顶个的都发神经太不正常,仅是便好像符重所言,大瓯这一回可以消停了几日了,因此,她也可以睡个好觉。
因此初在连着吃了三碗莲子月桂粥后扶着肚皮睡着了,而后睡了整整一日。
睡的昏天暗地时,不知哪儿传来打斗声,凌菲一拉棉被把脑袋蒙上,一会儿后哀嚎了声,笈上鞋下地呼啦一声打开门儿,便见两黑一紫三道背影在半空中揪斗,凌菲醒了盹,抱胸斜斜的倚着门框看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