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小念念小嘴叭叭叭,但说出的都只是片面,千殊忍住笑意点头,一副乖巧听教的模样,却眼底皆藏着满满的笑。
“好,哥哥知道了。”
随着上扬的尾音,千殊余光瞥向抱着念念的路挽尘,似带着几分炫耀。
“幼稚。”
早就知道千殊的性子,路挽尘本不欲与他计较,但瞧着他这模样,路挽尘神色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抱着念念转身在桌前坐下。
“多喝水。”
给念念倒了杯茶,伺候她喝完,路挽尘摸了摸她的额头,再给她把了把脉,确定无恙了,才重新关注到千殊的存在。
这几日,念念有些发热,路挽尘抓了些药给她吃,却在烧退后,依旧会偶尔看看她的脉象。
“寻你有事。”
摸了摸念念的脑袋,示意她安静后,路挽尘给千殊说了这些日子的事情。
“天心阁?”
熟悉的名字,让千殊微楞,但听完路挽尘的想法,尤其在他说想凭一己之力端了天心阁的时候,千殊失笑。
“你可知,戚风就是个疯子!”
待笑够了,千殊慵懒的单手撑着下巴看他,话中意欲不明。
“为了一个早就死了的人,那家伙屠灭的,可不止一个村子,所虐杀的也不止一个苏若寒。”
行走江湖,谁手里没背几条人命?
就连路挽尘自己,手上沾的血,也不是一只手能数过来的。
“善恶有度,方为随心,若……”
“你别跟我说这些大道理,路挽尘,你可知,这世间没什么绝对的善人,若非我不信鬼神,恐怕我也……”
后面的话,千殊没有说出来。
每个人都有难处,每个人都有放不下的执念。
他路挽尘只从苏若寒的角度,从木槿的角度看,自然觉得戚风那个疯子该死,天心阁的人该灭。
可凡事哪有绝对呢?
“此事,我不会帮你。”
虽然他千影楼,与天心阁没什么交情,但凭戚风做恶的原因,千殊就不会帮路挽尘。
“嗯,打扰了。”
被千殊拒绝了,路挽尘却并未在意,淡然的模样,仿佛他历时三个月来到千影楼,只为了见故人一面。
“天色晚了,早些歇息。”
千殊总是很讨厌路挽尘这副模样,但有的时候,又挺羡慕的。
复杂的情绪,让他纵然对路挽尘笑,也显得有些虚伪。
如今拒绝了路挽尘,千殊也没再作陪,命人带他们去房间休息,便转身离开了,徒留念念一脸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