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不可!”燕云度爽朗一笑,将长袍掖入腰间,抽出武器架上长qiang,qiang尖如龙头摆尾,所过之处似有惊雷。
半盏茶之后,顾氏就得到消息,他遣了儿子去陪端王,原意是随意在府里逛逛,赏花散步,谈天说地,没想到这小子带着人直奔校场,居然练起qiang法。
“叮嘱他多少回了,婚后不要在端王面前舞刀弄枪,怎么就是记不住呢?!”顾氏都快急晕过去了:“京里多少男儿家成婚后还敢如此放肆的?”更何况他的妻主是矜贵的皇女,生的玉人儿一般,连他都有些喜欢。
顾氏带着一干仆役到达燕府后院小校场的时候,燕云度的三十六路qiang法已经结束,他将□□插|入武器架,端王拿帕子仰头替他拭汗:“阿云枪法凌厉,如有杀气,今日真是大饱眼福,那日在宫里亏得只是比箭术,若是比枪法,那帮纨绔恐怕全都要被你吓哭。”
燕云度不由失笑:“她们哪有那么胆小?”
“你还别不信,要不咱们找机会试试?”谢逸华坏笑。
顾氏原本一脸担心,总觉得儿子莽撞不听教,没想到远远瞧见她们妇夫二人说说笑笑,场面竟然是意外的和谐,任是谁也不能昧着良心装看不见新婚小妻夫的甜蜜。
“端王跟阿云……日常是这样的?”还是今日回府演戏给他看?
除非二人当着他的面亲起来,否则温氏已经习惯了:“端王殿下与大公子常谈天说地,处的很不错。婚前大公子在王府里住着的时候,两人在府里就钓鱼散步,大部分时间端王带着大公子溜出去玩……一个下人都不带。”
温氏有些羞愧,作为奶爹他很不称职,竟然让小主子在婚前就到处抛头露面,之前还瞒着顾氏,怕被责骂,如今已经成婚,似乎也没了隐瞒的必要。
那时候正逢顾氏精神十分紧张,生怕儿子的行为不符合京中名门公子的标准,引来妇家厌弃,但有风吹草动就能让他失眠,温氏也提着一颗心,就更不敢给他添堵,只能努力在无人之时苦劝,但燕少帅又岂是奶爹能劝得住的性子?
亲爹都未必!
两人相顾无言,好半晌顾氏才迟疑道:“端王殿下……不会是真的喜欢阿云吧?”
无论燕府里众人如何猜测谢逸华对燕云度的用心,但两人相处愉快却是事实,稍后的回门宴摆起来,燕奇与谢逸华在席间举杯换盏,端王提过酒壶给岳母斟完了酒,还顺手给燕云度也斟了一杯:“阿云也喝一点。”
顾氏大惊失色——京中男儿家皆喝的是果子酒,可不是席间女人们桌上喝的烈酒。
“这……不好吧?”
谢逸华视若平常:“岳父不必担心,喝醉了在马车上睡一觉。上过战场的人还是应该喝烈酒,王府的酒窖里应该也有母皇御赐的好酒,岳母若是喜欢,等回去我让崔春羽搬几坛子送过来。”
燕奇眼睛都亮了:“殿下此话当真?”
谢逸华倒好似为难起来:“府里云儿管家,岳母真要喜欢,不如问云儿讨要?”
顾氏与燕奇愣了一下,反倒是燕云度被她给闹了个大红脸,居然瞪了她一眼:“殿下自己的酒,愿意全都搬过来我也没意见,可别拉我当幌子!”
闹了这一出,接下来的回门宴宾主尽欢,燕奇越看端王越顺眼,顾氏提着的一颗心也放下了大半,另外一小半是担心儿子做出不合时宜之事,引的端王不开心,倒并非是因为端王。
回门宴散,端王带着燕云奇踏上王府马车,燕奇与顾氏在正门口目送着儿子离开,她笑问夫郎:“这回能睡个安稳觉了吧?”
顾氏目中愁意甚重:“云儿都二十六了,端王待他甚是不错,可他几时能生出王府嫡女,我恐怕才能睡着!”
燕奇一个踉跄,差点摔倒:“……今儿的酒还真是有些烈,我缓缓,缓缓。”
男儿家整日在后宅度日,儿子未嫁之时愁他的姻缘,成亲三日就开始愁生孩子……恕燕奇理解不能。
她只觉得端王虽生的过于俊秀了些,倒好似个男儿家,但行为举止却很是爽朗,言谈诙谐,对儿子很是照顾,实称得上一桩良缘,至于子嗣……还是随缘罢。
顾氏扶住了妻主,还埋怨她:“早说了让你少喝点,怎么就是不听呢?不如赶明儿我去庙里给云儿求个送女观音?”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一章已经写好了,给半个小时修稿就更上来。
第五十二章
谢逸华回去之后,就让崔春羽带人清点酒窖,送了几坛子御酒给燕奇,直乐的燕老将军逢人便要夸赞她,倒引的几名武将羡慕嫉妒恨,来燕府打劫,一场大醉将四坛子御酒喝了个精光,燕奇心疼的比剜了她的肉还难受,躺在床上直哼哼。
“该!”顾氏对妻主从军中退下来,沉迷杯中之物早就有所不满。端王竟然还支持她喝酒,“怎么没喝光呢?改日我就下贴子请人过来,将端王送来的这些酒全喝光得了!”
燕奇被顾氏给吓到了,大半夜不睡觉,在府里后花园转悠,找了个风水宝地,指使贴身护卫挖坑埋酒,生怕被顾氏一怒之下拿来招待来宾。
燕云度有感于她对家中母父的孝心,再被端王拉着学看帐便用心许多,既不做小动作,也不借故推脱。只可惜学习的热情并不能弥补他学习的短板,事实证明用兵如神的燕少帅对看帐本真的不擅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