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胎动呢?”
常慧笑了,“他现在就是个小胚胎,一点点大。我问医生,据说是18周左右才会有胎动。”
“哦。”江攸宁看着她的肚子,依旧觉得很神奇。
常慧的老公一如既往在楼下等着,她们几人不同路,分开走。
江攸宁开着车回家,却在上辅路的时候掉了头。
她忽然很想回华政看看。
想华政的路。
想华政的饭。
想华政的一草一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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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政在北城的东三环,跟芜盛离得很近,开车也不过四十分钟。
从江攸宁的公司开过去,哪怕是赶上了下班高峰期,也就用了半个多小时,到华政校门口的时候刚七点。
天色已经暗了。
她没有许可证,车开不进学校,于是就在校外随便找了个停车位,把车停下然后往里走。
华政的北门一如既往的繁华,那条小吃街仍旧拥挤喧嚣,三三两两的学生意气风发,嬉笑打闹着往外走。
北门的公交站点跟其他地方相比起来凄凉的多。
江攸宁上次回华政还是五年前,因为调档案来过一次,但那会儿匆忙,什么都没来得及看便走了。
如今故地重游,好像很多东西都跟记忆中不一样,但好像有很多东西都没变过。
公交站牌附近的大槐树还在,北门的保安人也没换,小吃街正对的还是一家烧烤店,外面摆满了桌椅,烧烤的香味飘满了整条街。它对面的奶茶店依旧人满为患,排队的大多是情侣。
江攸宁随着人流进了学校。
一进北门,依旧是一块宽敞的空地,如今天色黯淡,星星稀稀落落地点缀在夜空之中。
有音乐社团的学生站在昏黄的路灯下开露天演唱会,一支麦、一个音响,加上贝斯吉他,就能演奏一首动人的歌。
唱歌的人被团团围住,只有歌声飘过来。
江攸宁没有去里边凑热闹,她站在人群外围听了会儿。
第一首歌她没听过,但第二首耳熟能详。
单是前奏响起,她就听见有人说:《后来》。
她跟着轻轻唱了前半部分。
到高-潮部分,周围的学生们已经开始全场大合唱。
“后来,我总算学会了如何去爱
可惜你早已远去消失在人海
后来,终于在眼泪中明白
有些人一旦错过就不再
……”
江攸宁以前一个人去看过刘若英的演唱会。
大四毕业那年,她买了一张很贵的黄牛票,一个人去陌生的地方看了一场演唱会。
那一次《后来》全场大合唱,很多人泣不成声。
比这会的氛围催泪的多。
但在这么轻松的环境下,依旧有人眼闪泪光,在灯光熠熠下看得格外清楚。
在这首歌唱完后,一批人走掉,又换了另一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