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保罗大学是一所半军事学院,里面一律军事化管制。学院分四大专业。军事;刑侦科学;电子技术;网络工程。刑侦科学主要学习警务,犯罪心理学,法医学,律师。克莱尔是学习这门专业的。学校的宿舍楼在教学楼边上,在学校100米远还有一幢教授的楼房。那里简直是个花园,花园一侧宽敞的水泥甬道通向师生体育馆。克莱尔还记得往日在那打网球的风姿,记得有一个战队。克莱尔是打得最棒的当了领队。不知现在队友的去向,还能保持联系的不多了。地下车库也就在体育馆的后面,当车子渐渐滑入地下车库时耳边的喧哗也就慢慢消失了。
车库感觉很静,车位几乎空的就随便找了一个位子停车。抬腕一看,应该是上课的时间怎么会没有人呢,莫非今天都休假不行。锁上车,扭头忽然看到那辆久违的红色路虎。想起了她的枪击教练兰德上校,退役的老兵。虽然带过克莱尔的班级三个月,可是记忆犹新。他一定又在训练新兵蛋子。想到这里,她心里一阵子狡猾的怪笑,这些新来的家伙一定吃了不少苦。兰德对谁都不客气包括他妈的女孩,她还记得那次因为没打中靶心而挨的火辣辣的鞭子。但现在都是过去的事情了,现在她已经离开学校走入社会,这也是人生最迷茫的时候。克莱尔无心想这些乱事儿匆忙蹬上地面的楼梯。
从地面上来正好是学校的大操场,那正对自己的蓝色小楼就是女生宿舍楼,旁边是教学楼。一路走过操场看到有打篮球的男生,北面射击场的靶子上还留有昨日学生的业绩。军校的学生又在训练体能,个个身背大包手持没上子弹的M16,那名教练就是兰德,他习惯性的戴着海军陆战队的帽子,蓝色的汗衫,黑色的FBI特工裤子。一身的结实凸起的肌肉,脸看上去还是那么的僵硬,眼神如雄鹰一般盯着新兵蛋子,一嘴浓重的络腮胡子,他们来回蹲起的跳跃。兰德吐着外地口音吼道:“你们都他妈的没吃饭吗?怎么了这是?”他冲着一个新兵的屁股踹了一脚。随后拽起那个学员:“你是没吃饭吗?士兵?”
“没有,长官。”
“那好,那就证明给我看。”
那位新学生擦了把汗,回到队伍中继续操练。其实他对女同学也是如此,只是言语中少了许多脏话。
这些人都是学校里调出的精兵,培训成美国最强的特警小组专门为FBI和海豹突击队输送人才的,圣保罗只是最初的训练,真正的训练要在两个月后送到加利福尼亚和弗吉尼亚接受军事化训练最终成为一些职业军人。克莱尔不能享受这个待遇,也无权享受,军事专业只有男生报,而且是那些血气方刚的小伙子,立志当兵报效祖国的大男孩。这里出去的学员有的当了国家特工,有的是狙击手,有的加入了海军,还有一部分在步兵服役。所以他们在这里最重要的就是训练,除了学习历史,国语,地理,军事理论外没有太多的文化课。如果被淘汰出局的军事专业学生可以转专业或者转学。克莱尔进入这个学校的第一天就知道军事专业的实质其实就是参军服役。与直接参军不同的是,这个学校给你提供坚实的文化基础,对以后在部队提干有一定的促进作用。
“让我看看这位是谁——?”兰德的褐色眼睛盯着前来的克莱尔。
“你好,兰德教练。您还好吗?”
“好得不得了,看着这些蠢货在不久的将来成为美国的一名悍将而兴奋。”
“您又在带兵了。”
“人老了原本可以享受国家的待遇可偏要出来,我看我是离不开军队了。好多天看不到你。”
“有什么事情吗?”
“你母亲给你的信件在你宿舍的抽屉里,最近常常有人来拿行李。你动作慢了。克莱尔,这可不像你的性格。我就知道你今天会来。”
“谢谢您”克莱尔咧开嘴天真地笑起来,洁白的小牙齿如此可爱。
“去取你的东西吧。”一向严肃的兰德也露出了他特有的微笑。
他拎着沉甸甸的包儿走出了学校开车回家。不久,圣保罗大学就在她的身后了。
宽敞的洲际公路上行驶着她突然想起了兰德教练,想起了姑娘们和他相处的日子。兰德虽然对女生不用脏话,也是非常严肃的。
记忆带她回到了那个阴天的早上,第一堂训练课他就说了:“选择了刑侦专业并不意味着舒服。你们要接触的罪犯不比军队的次多少,在他们眼里没有怜悯,不会因为你美若天仙对你手软。来到这里,你们这些大女孩,给我放下架子和娇贵。你们不再是娇娃,无论多难。也要完成项目。你们所做的就是射击和锻炼身体,磨练意志。当然我会陪着你们。”
在雨中她们列队跑步,在训练场搏击,在打靶场练习打靶。在每个项目结束后他都会微笑着宣布第二天的训练项目,拿着一堆项目表手抬到腰部然后对着这些被汗水浸湿的背心都贴到胸脯的女孩们说:“看看你们明天的项目有多少?”
在训练进行的白热化时期,有很多女生自动退出了训练序列。唯独克莱尔没有掉队。兰德一直没有理会这个不说话的姑娘。那时候,他甚至还不认得克莱尔。就是在一次打靶训练中,他结识了这个倔强的女孩。克莱尔再也忍不住他对女孩子们近乎疯狂的吼叫了。她急了,她也嚎叫了起来:“你他妈的是什么狗东西?对我们指手画脚的。就凭你是海军陆战队的老杂种,一个退伍来到这里混饭吃的老杂毛?”
兰德竟然愣住了,他对克莱尔的咒骂感到了万分的惊奇。竟然没有生气而是以非常严肃的口气回答克莱尔。
“你是谁——?我再问你,可爱的女学员?”
“长官,我叫克莱尔。”他让学员都称呼他为长官,这个学校军队化管制,所以一旦是训练的课程老师都叫长官,而上课的才叫老师。
“听说你的父亲是军官,母亲是律师,哥哥是安全局的特警队员。你们家的精英不少呀。”
“您察过我的档案?”
“不可以吗?我看你现在的火气消了些。你认为你很强了是吗,女孩?回答我!”兰德有些生气的瞪着她。
“不是的,长官。”
“那你为什么不把刚才的话再理直气壮的骂上一通。让我看看你学得怎样?看你是否有资格骂人!”突然,他抑制不住愤怒,咆哮起来
此刻寂静无比,旁人没一个敢说话的静静的站在打靶场。
“我接受你的挑战,长官。你说怎么办?”
他甩开0。38口径的左轮手枪的弹仓,放了两颗子弹进去。“你我就一次机会,看到远处悬挂的小沙包了吗?打掉它,子弹只准打悬挂的绳子,不准碰到沙包。子弹打落沙包还要钉在对面的靶心里,怎么样,谁先来?”
“长官您先来”
兰德是说到做到,一点不差。精确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