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几乎是在宋嘉树即位没多久,她就同陆鸿一道往东防去了,故而宫门口的守卫虽然知道齐檀这个人,但是却不识得她这张脸。守卫们不敢松口放人自然情有可原,齐檀也无意为难。只是请了人去传报。
从皇宫门口到正殿来回不得快步行经,少说也要半个时辰。
齐檀便安安静静地在宫门口等待。她环视了周围,发现所有的熟面孔基本都消失了。她以前的令牌一直有用,所以是入宫还是去东宫,都很顺畅。
直到今日,她的令牌不管用了,她才发现,安顺没有提着灯来迎她了。
大约是自她的殿下从普通皇子到拥有角逐储君的资格开始,她就不是当年那个能够跟在他身后的伴读了。
风微凉,齐檀等了很久。
传报的人终于回来了,据他所说,陛下宴请少将军不见闲杂人等。
“闲杂人等?”齐檀喃喃自问。她很想将手上的请柬拿出来问问,为何她是闲杂人等。
最后,她终究还是没有较真。
“我知晓了,殿下问起,只说我来过,即可。”
“是。”
后来,殿下没有问起,齐檀猜。
当第二日早朝之前,内府马不停蹄地把新的令牌给她送了过来。
齐檀有些诧异于内府的速度,她本准备今日上报的。恐误了早朝时间,她便没有继续细问。
早朝之后,宋嘉树留了她和陆鸿。
“昨夜你怎么没来?”宋嘉树这是明知故问。
昨夜安顺生病了,宋嘉树便忘记派其他人前去接应。没想到齐檀的令牌居然失效了。更让人生气的事,自己手底下的人居然假传旨意。虽然该罚的人都罚了,新的令牌也赶忙让内服加急制好给人送过去了,但是宋嘉树还是想要听齐檀亲口说。
说她委屈。
可惜齐檀不遂宋嘉树的意思,她淡然道:“臣不逊,请陛下治罪。”
“罚你三杯。”宋嘉树有些恼火于齐檀不对自己诉苦。话出口之后才想起来曾听太医说过齐檀在长周坏了胃,不能饮酒。
“臣领罪。”齐檀一句反抗也无,在陆鸿阻拦之前,三杯酒已经下肚。
到底是赌气逞强。很快,她整个人脸疼都白了。
“阿檀!你不能饮酒的!”陆鸿一时情急,有些怨怼地看向宋嘉树。
齐檀放在桌子下的手掐了陆鸿一下,方才他的眼神,属实犯上。她道:“是领罚。臣自己的错。”
罚我,动错了心,时至今日,不知悔改。
九岁的时候,齐檀换牙,门牙那里正好缺了个口子,被人笑了几句后,她便基本不喜欢说话,心情也格外低落。偶尔说话,脾气也冲得很,很是不讨人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