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青染默不作声,耐心等待对方说明真正意图。
“但是南哥讲义气,不过是一个名目的事,每年能为咱们省很大一笔钱。”孙翔摸了摸下巴上的胡茬,笑道,“穆总觉得怎么样?南哥这么讲义气,咱们也得让他高兴高兴不是?”
孙氏集团还握有k的很大一部分股权,孙翔把她划分为“自己人”,她倒是无法反驳。
如果不是两年前一个核心产品研发到关键阶段缺乏资金,她也不会接受孙氏集团的注资。但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哪怕早知道今日会有这样的苦果,当初她也别无选择,不接受就只能眼睁睁看着资金链断裂,看着许多人熬命取得的成果化为乌有。
自己做的选择,不论出现何种结果,都得受着。
穆青染早就明白这个道理。
“孙总应该知道我们国家是一个法治社会。”穆青染说。
孙翔像听了个笑话,捧着肚子摇摇头,“穆总年纪不小了,怎么说出来的话还跟小姑娘一样,真是天真可爱。”
穆青染起身,莞尔,“抱歉,我对这笔生意没有兴趣,还有客户在席间等我,我离席太久不免失礼,祝各位生意兴隆。”
“南哥都没说话,你怎么能先走呢?”孙翔敲敲桌子,“何况我们这桌上有规矩,提前离席要接受惩罚的。虽说我对穆总很是欣赏,但也不好破例。穆总可别不懂事,不然南哥要不高兴了。”
穆青染有自信k没有任何税务问题,可如果真被巧立名目使绊子,哪怕最后结果不会有任何问题,过程中也会让进行到关键阶段的技术开发陷入滞缓,这对于以速度取胜的k会是难以承受的打击。
“惩罚是什么?”穆青染问。
孙翔挑眉,“穆总这是宁可接受惩罚也不想陪南哥好好吃顿饭的意思?”
穆青染凝眸,“都是生意人,做买卖不就该按规矩办事?既然孙总说提前离席要接受惩罚,那我遵守孙总的规矩。但孙总无故把南哥拉下水,是什么意思?”
她不等孙翔开口,又发一问,“孙总明知道南哥是个仗义的人,还讽刺他不守这个饭桌上的规矩,又是什么意思?”
“还是说,孙总觉得自己是南哥的发言人,是李局的半个侄子了?”
这句话说完,整个饭桌鸦雀无声。
孙翔此刻的脸就像一根酱黄瓜,又黑又皱。
李南是出了名的小心眼,最不能容忍在别人面前掉面子,穆青染分明就是想拉他一起下水。
主位上的人也突然意识到什么,皱眉道:“小孙,我是公司顾问,又不是什么黑老大。更何况,大家跟我做的是正经生意,你这样,人家要以为我是仗着伯父的面子耍威风了!”
“南哥,我不是这个意思!”孙翔连忙赔笑,“我就是喝多了,胡言乱语,胡言乱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