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季软大祸临头,戴凌终于舒坦了。自她进望楚府那天就看不惯季软的规矩,更别说那日晚归罚跪之恨,现在想起来都觉得膝盖疼。“你说,季软这会是不是已经在哭了?”
巧柔答道:“何止哭啊,肯定被裴小世子治的发不出声音了。”主仆二人发出笑声,巧柔一字一句专门往主子心口上说:“主子英明,死前好好折腾季软一番,出口恶气。她总在咱们面前摆谱,这下报应终于来了。”
没过多久,寺院里传来撞钟的声音。暴雨忽至,远山笼罩在浓厚的雾气中,戴凌乏了,正欲闭眼休息,护卫冒雨前来说有急事禀报。
“良娣,裴小世子说府中有急事先走了。”
戴凌立刻清醒了,“你说什么?我费心费力筹谋,那败家东西不玩了?他人呢,季软呢?”
护卫答:“事出突然,裴小世子已经走了。至于季软,裴小世子将人绑了套进麻袋,说交由良娣处置。”
戴凌一刻也坐不住,吩咐巧柔拿上雨具就往临恩院去。天色暗如泼墨,山林静谧无言,只听得见劈里啪啦的雨点声。
戴凌一路疾行,等冒雨行至临恩院时,只见满屋狼藉。桌椅倾倒茶盏具碎,季软那身青碧衣裙堆叠在榻上,地上还有拖拽留下的血痕。墙角,一只硕大的黑色麻袋中发出微弱的呜呜声……
戴凌竟感到前所未有的畅快。她没想到裴咏竟如此狠辣手段,看样子都快把人弄死了。“良娣……听说裴小世子塞住了季软嘴巴,要不把麻袋解开,看看人怎么样?”
戴凌十分嫌弃,摆手:“不用污我眼睛!既然裴小世子说了交由我处置,想必也是没打算留下她。正合我意,来——”戴凌招呼护卫,“把人打死算了!”
麻袋里的人似乎听到声音,呜呜的声音加重,如泣如诉十分凄惨。
护卫迟疑,“良娣——属下觉得有点怪!要不先把人放出来看看——”
戴凌被快意冲昏头脑,竟没怪罪护卫顶撞,笑说:“把人放出来做什么?让她看看是谁害死她吗?你没听说吗,含恨而终的人死前见过谁,死后就化作厉鬼缠住谁!我才不会见她,有怨有仇找裴咏去,关我什么事!”
“不用多此一举,我看到她那副样子就恶心。”
“打!”
戴凌坚持,护卫只得一通拳打脚踢,戴凌冷眼旁观,“用点劲!”
结束时,山雨未停,屋子里弥漫着血腥味。麻袋里的人一动不动,看来是彻底断气了。巧柔将门窗全部打开,山风吹散血腥味,送来一丝泥土的清香。
“果然!雨夜最适合解决麻烦了!”戴凌笑容扭曲,吩咐护卫收拾干净,由巧柔搀着出去了。
已是傍晚,寺院的撞钟响过最后一声。仿佛一切归于平静,深山中除了雨声风声,再听不到其他动静。雨水在青石板路上汇聚成一汩汩溪流,沾湿行人鞋袜。
藏经楼中,季软和老方丈下完最后一盘棋局。她对棋道一知半解又心不在焉,自然满盘皆属。
“施主可以走了!“老和尚收了黑白棋子,心平气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