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前脚刚走,阮筱朦就听见后头传来一声轻笑。
“要我说,杀了吧。”江酌在学她刚才说话,他用戏谑的语气问,“长公主殿下当初若不谦让,做了大越国的女帝,莫不是个暴君?”
珠帘一响,两根修长如玉的手指挑着,七彩晶莹的串珠如雨点在他掌边轻跳。
他走出来,面若二月春晓,衣袂翩翩,恍如数年前,盈香阁初见的模样。既有其父的器宇轩昂,又有其母的清秀俊雅,清冷中藏着说不出的锋芒。
“我不做女帝,那还不是为了你。”阮筱朦白他一眼,继续吃葡萄,“当了皇帝,为了平衡各方势力,难免要坐拥三宫六院。偌大的后宫,要是都空着,倒也可惜,如果真有艳福,养上一后宫的燕燕莺莺……”
“你敢!”声音冷得像冰凌乍裂,严冬飘雪。
“我不敢……”她瞬间怂了,手握天下生杀的长公主转眼变回软萌可人的小娇娘。她嘟着嘴,颤了颤,“你竟然,凶人家……”
江酌来到她身边坐下,瞧着是正襟危坐,眼睛都没瞟她一下。手上却是灵活地剥了个葡萄,用隽白优雅的指尖拈着,送到她嘴边。
他的语气是冬去春来,温软的柔声款款:“我也不敢。”
阮筱朦偷笑着张嘴接了,吃完又对着他“啊”了一声,等着俊美的王爷继续亲力亲为地投喂。
江酌扔了个葡萄在自己口中,蓦地俯身,在她轻轻的娇呼声里,含住了她的粉唇。
下人们早就退了个干净,这是杜桑平日里训练有素的结果,无论丫鬟仆从舞娘小厮,眼力要好,手脚要轻巧,不然,没资格在主子跟前伺候。
耳鬓厮磨,唇齿交缠,渐渐便失了控,裙裾被推上来的时候,阮筱朦娇·喘微微地按住了他做乱的手。
“有件事要告诉你……”
“嗯,”他没停,吮着晶莹小巧的耳珠,让她浑身发软,“你说。”
“我有了。”
江酌猛地一顿,用漆黑的眸子静静地看着她。他平定着粗重的气息,嗓音喑哑:“你说什么?”
他更多的是惊讶,眼尾情动的一抹微红,挑着喜忧参半的心绪。
“我早就知道了,”阮筱朦瞥他一眼,带着娇嗔和任性,“所以,我很久没喝燕窝了。”
大婚几年,他们一直没有孩子,阮筱朦奇怪,肚子为何迟迟没动静。就在数月前,她发现自己每天吃的燕窝被人动了手脚。
府中的孙大夫是整个大越的医中翘楚,新帝刚登基那会儿,江酌就请了他来,专门为阮筱朦调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