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淑婉怒气正盛,胸口因用力喘气而起伏不平,双目微红,是羞愤是委屈。
“他为什么这么对我!他凭什么!”淑婉尖声喊着,似是如此也不解气,抬手举起矮几上的茶壶,冲冲向门框摔去,“他以为他是谁?不过是被人流放到北境的罪臣罢了,若不是王爷抬举他,他恐怕现在也同人市上的贱民一个下场!”
“姑娘,莫气坏了身子,王爷和侧妃向来疼你,不如让他们给您讨个公道。”莲薇劝着。
“不!”淑婉一口回绝,“这种事,我怎么好说出口,进府第一日,被人丢下,而且他还……我不能说……我不能让旁人拿我当了笑柄。”
“那您就这么忍下了?”
“此时不忍,又能如何,”淑婉定定坐下,“他就是想让我走,想方设法的逼我,我偏不走,我就是要守在这,只要我能坚持,正室的位置,迟早是我的。”
“那贱人想方设法的勾着展追,好,很好,她若有本事,便住在别苑一辈子别回来,倘若她回来,就小心她的命。”
淑婉目光阴狠,心思毒辣。
她从未有过一日想要安生过活。
得不到她想要的,她怎么会甘心。
“姑娘既然想要叶悠的命,她这时候正好不在府里,不正是好机会?”莲薇低声提醒道。
“怎么讲?”淑婉来了兴致。
“展府耳目众多,有些事不好下手,可别苑不同,位置偏僻,人手定不像府里这样齐全。”莲薇露出狡猾的笑意,“现在天下动荡,又流民山匪不足为奇。”
淑婉听罢,十分心动,嘴角微微勾起,将方才的那些怒火压制下去:“对啊……北境多是穷凶极恶的贱民,更何况别苑地处偏僻……”
“莲薇,我这就修书一封,你亲自跑一趟王府,将书信交到若乔手中。”
“是,莲薇明白。”莲薇应下。
展追走了半日,傍晚便回来了,进门时,叶悠正擦拭湿发,展追倚靠在门框,看她脸色潮红,便知她今日又泡了温泉。
“就那么喜欢泡温泉?”
他不声不响立在那里许久,猛一出声,将叶悠吓掉了半个魂魄。
“你怎么不出声!”叶悠心跳的厉害,方才聚精会神想着旁的,着实没发现他的身影。
“是你自己没看见我,怪我作甚。”展追说笑着,上前来环住她的腰。
叶悠身子往后仰:“头发还未干呢。”
“无妨,”展追从她手中夺过巾子,又将她摁坐在榻上,抓起她的湿发轻轻擦拭,“我帮你。”
“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叶悠斜了目光打探道。
“这两日事不多,王爷又念你我新婚,所以就早放我回来了。”
叶悠点头,目光飘向窗外,今日学水进步了许多,已经敢在水下睁眼,想来再练上一阵便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