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受到他的体温。
所有的一切,都是谢锐言这个人,和别人不一样。
这世界上最怕的两个字,就是“特别”。
“特别”也意味着,在失去的时候,会有多撕心裂肺,伤口永远无法彻底痊愈,将会一直在那里隐隐作痛,稍加撕扯,又蹦出鲜血。
从前韩峤别的不怕,唯独只害怕这个词。现在他认为,他应当是不怕了的。
他不再是从前那个什么都做不到的少年,谢锐言也不再是温室里的花骨朵。
他们都有看得见也摸得着的未来,在同一片蓝天下相依相偎。
韩峤从被他日夜亲吻过的额头下滑,顺着谢锐言的眉骨、睫毛、落在眼周与鼻梁间的疤痕上。
“疼不疼?”
简短的提问,没有指向任何时间点,懂的人却自然能懂。
“说不疼是假的,但是都过去了。”谢锐言闭上眼睛,把头往韩峤的手心里塞,“现在你在我身边,我身体没有一处疼,只是热得像发烧。”
“言总真热情。”
“只因为是你。”谢锐言伸出双手,捧住韩峤的脸,缓缓地揉,“睡一休一的约定作废好不好?我每晚都想到你房间里。”
“好啊,需不需要我去买个大点的床。”
“床还不够大吗?”
“取决于睡相带来的使用面积。”
“我睡觉不乱动。”
“我也不乱动。”
“你偶尔会抢我被子,早上醒过来,你裹成一条毛毛虫,而我在你旁边,盖着一张空气。不能仗着我不容易感冒就这么对我。”谢锐言眉毛一挑,翻身下了沙发,顺手把韩峤拉了起来,“走,陪我去搬被子和兔抱枕,这回我一定不震醒你。”
“震醒了也没事,我还能听听3d环绕版的asr。”
谢锐言捂住耳朵,但留了条缝:“不听不听韩总念经!”
“别太可爱了,谢锐言,我心脏会爆·炸的。”
“就可爱,你炸吧,我帮你修好。”谢锐言咬了咬嘴唇,“我是你男人,我要守护你的颈椎、你的腰间盘和你的睡眠,你给了我登堂入室的机会,我绝不浪费。”
谢锐言抱起棉被,韩峤抱起他们的长兔兔,二人来到主卧室,把床重新铺好。
把被褥上的褶皱掸平,韩峤说:“那这样不叫我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