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也一直这样对我说。当我知道她不在了的时候,心里很慌,首先恐慌的不是奶奶走了我却不知道,是再也没有人对我说这样的话,觉得我很棒了。”
谢锐言叹了口气。
“最开始,我觉得自己这样的反应是自私,后来有一次,我的姐姐难得心平气和地和我说话。她说,这是人与人之间产生联系的证明。遗憾的是,我们又提到了她代替奶奶和我聊天的事,我情绪激动起来,叫她离我远点,她也被我激怒,让我滚出家门,说我不配做父亲的儿子。我们并没有和好,关系反而更破裂了。她可能再也不愿意看到我了吧。”
韩峤顺着谢锐言的后颈一下下地轻抚,从发根揉到蝴蝶骨,像在给一只孤零零的落单毛孩子顺毛。
“谢锐言。”
“嗯?”
“你看起来缺个抱抱,我能抱你吗?”
“嗯……”
韩总是很大只的。
很大只的韩总被人坐着大腿,却硬生生地把自己整个人都塞进了小谢总的怀里。
谢锐言全身一个激灵。
韩峤捏住谢锐言的下巴,另一手愈发缓慢地撸他的后颈。
“舒服吗?”
“嗯。”
“我也一直觉得你很棒,不是恭维或者安慰。在一段关系里,你可以即时止损,抽身就走,也可以试着去挽回。修复关系很难,也很狼狈,看你自己愿不愿意。无论你做出什么样的选择,我都站在你这一边。”
第二天晚上在家看电影的时候,谢锐言看着画面,说了声“谢谢”。
他以为电影音效盖住了他的声音,韩峤却听到了。
韩峤的嘴唇翘了起来,说的话从容淡然,却少了平日里和朋友说笑打闹时的那点漫不经心:“朋友之间不说谢谢。”
谢锐言凑近韩峤身旁,握住韩峤的手腕,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认真地发问:“我们算是朋友关系吗?”
韩峤的笑容里瞬时少了几分的坦然和镇定。
“倒也不是那样纯洁的关系。”
比起朋友而言,过于暧昧了,韩峤心里从前有谱,如今却没有。
想了许久,韩峤自己给自己打了个补丁:“我这么说,只是因为你是我的‘小朋友’。”
谢锐言笑了起来:“你才是小朋友,只比我大我六岁的小朋友。”
韩峤边戳他酒窝边回答:“嗯,我也是,有童心是好事儿。昨天你做好梦了吗?”
谢锐言摇摇头:“没有,被酒鬼湿·漉·漉的亲了满脸,梦里有人喝醉了发酒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