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宝掩嘴打了个哈欠:&ldo;隔着玻璃看有意思吗?我让你拿几个,你非不肯。我跟你说,回头丘布那家伙还是盗出去卖。&rdo;
我白了她一眼:&ldo;你也知道是盗,能不能有点出息&rdo;
白小姐打断我:&ldo;好了,有话回房间说。&rdo;
纪宝揉揉眼睛:&ldo;不,我要睡觉。&rdo;
我在车上睡过,所以精神还不错,就是身上疼。躺着、趴着、侧着都不舒服。
白小姐冲凉出来,见我动来动去,问道:&ldo;半烟,不舒服?&rdo;
我坐起来说:&ldo;没,好像不困。&rdo;
白小姐道:&ldo;那就去冲一下,我给你换药。&rdo;
我们身上伤口太多,都穿着长袖长裤长裙。九月的晚上,气温已经凉快许多。但吃火锅,仍免不了出一身汗。
我洗漱出来,见白小姐闭目依靠着枕头,显然已经睡着。我蹑手蹑脚走过去,她睁开眼。我轻声道:&ldo;吵你了?你继续睡。&rdo;
她阖上眼,片刻又睁开。拿起床头柜上的纱布药水,对我说:&ldo;你先把药吃了,我给你换纱布。&rdo;
我见她神情极为疲惫,心中一阵恍惚,十分不忍。连忙走到桌前,拿起水杯把药咽下去。
她一边帮我换药,一边低声说:&ldo;机票买好了。明天晚上八点半,从双流飞机场回上海。&rdo;
&ldo;这么晚?&rdo;我狐疑的看着她,出其不意的凑过去亲了一下,&ldo;谢谢。&rdo;
她显然一惊,手上力道猛然加重,疼得我龇牙咧嘴。她见我装模作样,抿嘴笑了笑。
第二天醒来,床侧空着。我慌忙坐起来,就见白小姐坐在沙发上,面前放着笔记本,正在忙碌。
她推了一下鼻梁上眼镜,说:&ldo;快去洗漱,已经十点了。&rdo;
我见她头也不抬,揉揉眼睛又躺下。
&ldo;你还想去三星堆吗?&rdo;
我哀嚎一声,挣扎爬起来,游魂一样飘进卫生间。等我洗漱出来,床上多了一个人。面朝下趴着,微卷的长发铺开,好像一滩狗。
幸亏坐车的地方不远,不然我和纪宝估计就要当街撒泼打滚,哭求白小姐放我们回去补觉。
结果去了才发现直通车1130才发车。正巧有个一日游大巴来接散客。我们上前一问有位置,直接给钱上车。等白小姐把我叫醒,已经到了三星堆停车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