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草打了十几局,有输有赢,秦岳觉得很寻常。
后头渐渐不对劲了,赌注小的牌局,禾晓静和他赢得很轻松,一到赌注翻番得惊人的时候,总输得落花流水。
老大打什么牌,纪小姐接什么牌,老大的好牌没了,轮到纪元做主,更是哀鸿一片。赢牌也好,输牌也好,纪元脸上都没什么情绪。
秦岳终于意识到撞上高手了……
又一局歇下来,他忙伸手按着桌上的牌,低声哀求:“今晚咱们先这样了,老大,您高抬贵手。”
禾晓静正冤着呢,秦岳下楼前哄她说什么老大带着拖油瓶上场,铁定是输。
还说什么情场得意,赌场必然失意,不趁机敲老大一笔,下次就没这机会了。
结果咧?
李茂嘴角上扬,看看手表,说:“才玩了半个钟头,我还以为要通宵呢。”
秦岳说:“千万别!玩通宵,我底裤都得输给您。”
李茂笑了,说:“那先玩到这,你们谁算数快,咱们清个账吧。”
秦岳和禾晓静头皮发麻,这牌打的有点大,损失惨重。
纪元忽然说:“饿了。”
李茂微微一笑,对秦岳说:“算了,请吃晚饭吧。”
秦岳连连说好。
禾晓静算看出来了,纪元替他们解围呢,老大很听老婆话呢。
一行人不打牌了,去中餐厅吃饭。
秦岳看领班服务员水灵灵,点菜时,故意说:“下雪天,能做火锅吗?”
领班说可以。
秦岳说:“那涮点猴脑呗,我们广东人出门都爱吃这个。”
领班娇躯一震,问::“猪脑行不行?”
秦岳说:“那不行,味道差很多。”
禾晓静笑出声,对领班说:“别听他胡说八道。我们都是正常口味。”
领班笑了,说:“您还挺幽默。”
秦岳笑嘻嘻,点了菜,酒让李茂选。
李茂点了绍兴黄酒。
雪天围炉,喝点热酒,应景。
菜上齐了,龙井虾仁,荷叶叫花鸡,西湖醉鱼……
他们吃了饭,喝了酒,说说笑笑,纪元觉得这大冬天的晚上,暖和起来。
饭后,回房间,纪元看看电视,戏曲频道在唱,天上掉下个林妹妹,似一朵轻云刚出岫。
李茂问:“去听越剧吗?我去买两张票。”
纪元问:“这次你也要翻译吗?”
李茂笑了,说:“这次不能了。”
纪元笑着说:“那就少了很多意思了。”
李茂说:“眼前分明外来客,心底恰似旧时友。这一句是我的感受。”
纪元听明白了,眉梢眼角有笑意。
第二天,做结婚礼服的裁缝来了,是一对五十岁出头的老夫妇,阵仗大,带了三个助理,说是学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