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一片狼藉,阮棠梨一度觉得他撕碎的不是画,而是另一样虚无的东西。
“当然有,我是池公子安插过来的卧底,如今却和王爷的安危息息相关,我自然可以选择牺牲自己来替池公子铲除王爷……”
阮棠梨话说大半,只见沈惊寒身影一闪,眨眼间就到了她面前。
黑色衣袍恍如一座大山向阮棠梨陡然压去,带着极具压迫性的强大气场,阮棠梨登时心慌如麻。
那一双墨瞳紧紧看着她,眼底深处似有无数暗涌波动,阮棠梨瞧得心惊,下意识往后缩了缩。
“铲除本王?”
低哑的嗓音传入耳内,声线暗沉,却又透着彻骨的冰冷。
一丝冷笑滑出喉咙,沈惊寒看到她因为害怕而绷直的肩颈,眼中闪过一丝愉悦,“除了本王,没人能伤你,包括你自己。”
这不是在开玩笑,他真的做得出来。
阮棠梨几乎是瞬间意识到了这一点。
不过她也没真想牺牲自己成全池怀述,虽然池怀述是她的男神,但还是小命比较重要。
“那个,王爷,你应该不会自残吧?”阮棠梨颤抖道。
“不一定。”沈惊寒直起身,轻飘飘地说。
阮棠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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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天不到,整个瑞王府都知道常年不近女色的瑞王身边多了一个妖娆妩媚的贴身丫鬟。
在沈惊寒的有意放任下,这些传言越传越广,也越传越离谱。
太阳下山前,京城里最大的茶馆里已经议论得沸沸扬扬了。
最广为流传的有三个版本。
其一,瑞王府内有一粗使丫鬟因长相貌美而自卑,终日易容见人,却被王爷偶然见其真实面容,王爷对那丫鬟一见钟情,名义上是贴身侍婢,实际上是王爷的通房!
其二,那贴身侍婢实则是王爷从青楼买回来的娇俏美人儿,因为身份无法给其名分,只能让她做贴身侍婢,实际上是王爷的金屋藏娇!
其三,那貌美侍婢其实是瑞王的死对头池家公子送去蛊惑瑞王的,瑞王对她又爱又恨,爱时亲密,恨时用极刑相待,很是恐怖!
……
茶馆内,有个身着青衫的年轻书生正唾沫横飞地讲述他听来的事儿,大堂里所有客人都把视线集中在他身上,甚至有二楼雅座的客人也被吸引过来。
“且说那贴身侍婢,那在下可是极为熟悉的,曾几何时,我和她还是一个村子里出来的呢!”青衫书生得意洋洋道。
众人笑着吁了一声,显然是不信。
“你们信也好,不信也罢,我知道那丫鬟名为梨子,全名叫阮棠梨,是我们村上一户人家的侄女儿!她当年在我们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