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拉更不必说,打仗打到灵力暴走,白骨手甚而把自己都腐化,足足养了大半年。刚接回家里时,小布给他戴上了对周公子帮忙施咒的压制手铐,在他行动处处受制时帮忙,那段时间最常给他梳头发。
梳头,是表示亲昵与疼惜的日常活动,比其他亲近的举止小心,绵长,温和。满头青丝穿过指间,岁月也如水穿过,爱笑爱哭的小家伙慢慢便成了爱笑不爱哭的大家伙。
如今的大块头注视着他,抬起手在他面前挥了挥:“哥,你出神什么了?”
小布回神,轻笑开:“哦,就是忽然感慨,日子越过越好。”
小拉像条大型犬摇着尾巴:“我们待在一块,就是好。”
小布却总觉得还差点什么才能缓口气,到底是差点什么呢?他看着小拉的眼睛,明晃晃地能感受到热意,他的,自己的,但又不太清楚到底该怎么细说拆解。
他踏出小院子,路上遇到小萨背着小吉赶路,他以为是小吉生了病,便热心地上前一问。
小吉正趴在小萨背上,眼睛用黑布绑住了,听见声音害羞地往当家的背上埋首。
小布很是疑惑,小萨答:“嗯?没有的事,她好的很。今天是我们在一起的第十四年,我是想带她去个地方看看。”
“原来是这样。”
狗粮竟在我身边!
被塞了一嘴的小布祝福了两句,告辞了。
他再接着走,远远看见寒天,正想上前去打个招呼,又看到泽厚急匆匆地追上去,一把将寒天扛在了肩头,随后那银鞭就欻啦化形往泽厚身上招呼。
泽厚哎呦叫唤:“媳妇我错了!我真错了!”
“混蛋,知错就放我下去!”
“不能放,一放你铁定要跑,然后就冷我十天半月的——哎呦那不行!有什么不痛快的尽管现在发作成不成?”
这两人鸡飞狗跳地跑远了,但小布还是觉得吃到了一嘴的狗粮。
他突然灵光一闪,明白了他和小拉的日子究竟还缺点什么,就是这道侣,这狗粮!
想通之后小布兴冲冲地就跑去找魔尊,到了朝夕阁,主上他正在桌案前坐着,不见周公子。
徐八遂神色有点奇怪,一只白皙的手攥着支笔,另一手按着一叠画纸,手背都浮起了青筋。
“咦,主上,你咋了?”小布关切地打量他的脸色,“怎么好像有点气息紊乱的样子?对了公子不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