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厚看了他片刻,鼻青脸肿地爬起来坐好,垂头丧气:“坦白什么?反正就是我错了。”
“哦,你知道你错啥了么?”
“我不该尚他。”他耷拉着脑袋,“更不该尚他那么多回。”
徐八遂眼睛先是瞪圆,随后又拉成死鱼眼:“哦,还有么?”
“我不该弄那么多花样和借口去尚他。”泽厚悲伤道。
徐八遂叹为观止:“……哥,你被甩,只有两个字,活该。除了床笫间那点东西,你就不能想到别的?”
“可是我们在一起,所为就是如此。”他看自己的手,“他畅爽地夹着我,我也难以抑制地给他,这不就好了么?”
“呃……既然这样,那尚的人换成别人也行喽?”
泽厚默了,半晌摇头。
徐八遂也默了一会,抓了抓头发:“哥喜欢寒天么?还是喜欢微城?”
泽厚又低头看自己的手:“我不知道。”
“喜欢与否能有什么不清楚的?”
“喜欢需要天长地久的相守。”泽厚合拢五指,“魔界是朝不保夕的尽头,谈情说爱太虚渺,一时贪欢够了,但说喜爱,太危险了。”
徐八遂忽然明白他的逻辑了。他需求的只是躯壳的欢,不愿谈那交心的喜爱,所以哪怕心悦弟弟也不会说。他恐怕以为寒天也一样,可现在寒天说了仰慕,所以他后悔当初把人家办了。
“可你这样,”徐八遂惶惶然地想到了什么,“寒天以后肯定和你陌路了。”
泽厚弃犬似的抱头,喃喃不已:“他喜欢我做甚呢?床伴不好么?”
徐八遂在风中凌乱,都没力气再揍他了,忧心忡忡地胡思乱想。
第二天一早,他出发前往镇生剑所在,昨天雀跃轻快的心情变得有些沉。魔君徐皆知和微城都来送行,徐皆知还特意嘱咐他:“对了,以你之能,要想蒙骗过他人不在话下,但沧澜的那个君同,切记别遇上他。”
徐八遂打起了点精神:“怎的?”
“那人是天生的灵耳和灵鼻。”徐皆知握剑柄道,“能听灵力和嗅灵息,就怕他还记得你死鬼爹的灵息,一瞬认出你是谁。”
“还有这种东西?”徐八遂头一次听说,“那有灵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