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越是这样,他越觉得燥意难忍。
“轻些?可朕今日却忍不了了。”他说得咬牙切齿,一把将那件侍女的衣衫撕开,丢在一边,“你当真是给朕下蛊了……”
否则,为何连被人下药了,也还只想着她?
他无暇思考这个问题,只知道自己已经克制不住,内里的躁动犹如咆哮而来的波涛,难以抵挡。
那便先在泥沼中沉沦吧。
……
寒冷的冬夜里,天空中飘起片片雪花。
按歌台的宾客们早已各自进了备好的偏殿中歇息,飞霜殿的灯烛也已亮了又灭,灭了又亮。
大约是萧恪之今日果真没有收敛,将积存的精力统统发泄出来了,楚宁早已昏睡过去,躺在大床上一动不动,唯有呼吸之间的细微起伏。
萧恪之坐在床沿,静静地垂眸望她,粗糙的指腹在她细嫩的脸颊边轻轻磨蹭。
身上的热终于完全退去了,可面对这样安宁的她,他却丝毫没有厌倦的意思,反而莫名生出一种温馨与甜蜜的感觉来。
他不禁再度审视自己的内心,审视那些先前被他刻意忽略的异样情愫。
这个女人,对他来说是特别的。
她可怜、可爱,又可恨;她温柔、善良,又心机;她美丽、端庄,又风情……
她将无数的矛盾汇集一身,好似一处隐秘的宝藏,引他不断探索,越是探索,便越陷入她织就的梦幻中。
他分明早就心动了。
可她为他编织的,会不会根本就是一个温柔陷阱?他猜不是,更希望不是。
不论如何,他想听她亲口说出来。
“大家,水来了。”
内侍捧着铜盆从外间走近,小心翼翼搁在案上。
“知道了,先下去吧。”萧恪之坐着没动,目光仍一动不动地落在楚宁沉睡的脸上,直到外间的脚步声消失,才从床沿上起身,绞了块手巾用。
他刚想替自己清理,可湿润的手巾还未触到身上,动作便顿住了。
屋里还有一个昏睡过去的人。
他侧目望去,慢慢放下手,缓步走到床边,轻手轻脚地替她擦拭痕迹。
他说不清此刻心里的滋味,此前一人顶着边疆的风沙闯荡时,也从来事事自理,未曾帮别人做过这样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