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闭了闭眼,调整好心绪,将他轻轻推开,站起身背对着他,低头道:“殿下,容阿宁好好想想,行吗?”
萧煜怀里一空,正觉得一阵失落不满,可想着她正受委屈,一时又心软不已,也不责备,点头柔声道:“好,阿宁,我不会逼你,你好好想想。”
楚宁没再说话,略一行礼后,便匆匆离开,回了自己的寝殿。
屋里,翠荷还等着她,一见她脸色不好,忙紧张地迎上去:“娘子,可是出了什么事?”
楚宁摇头,无力地坐到榻上,示意她关门,将外头的目光都阻挡住,才松了口气,压低声道:“我无碍,你不必担心,不过,近来应当的确会发生些事。”
说着,她将从鲁国公口中听到的话和方才萧煜亲口说的话简述一遍。
“竟有这样的事!”翠荷听罢,满眼怒意,却不得不控制声音,“当初太子费尽心思娶了娘子,如今利用完,有更有用的出现,便立刻要抛弃!”
楚宁拍拍她的手,又亲手给她倒了杯茶,轻声道:“急什么?他如此,倒正给了我机会,不久,我便能顺水推舟,离开他了。”
说罢,将自己的打算同她说了一遍。
翠荷虽还气着,却已沉下心来,若能趁机脱身,倒也算好事一桩。
“咱们得沉住气,不止我一人要脱身,还有阿兄,还有弟弟们,都得保全。”
楚宁收起脸上的表情,目光变得坚定起来。除了赵彦周要护着,她还有两个好容易活下来的小堂弟。
两个孩子这两年都被她安置在滁州,跟着当地一位大儒就学,这些,萧煜都是知道的,她甚至毫不怀疑,他定一直安排了人在那儿时刻盯着。
这时候,千万不能惹恼他。
……
萧煜果然没再逼她。
接下来的几日,他如先前一般每日忙着自己的事,早出晚归,却没让她到跟前服侍,而是由着她闭门留在自己的寝殿里,甚至还特意嘱咐了身边的内侍,定要将一日三餐送到她屋里,看她都好好用了才放心,仿佛担心她会因此茶饭不思似的。
直到第六日,徐融来了。
大约是见她迟迟没再给答复,他按捺不住,要帮着萧煜来劝说。
“殿下,可否听臣一言?”
楚宁端坐在一旁,轻轻抬手令他不必多礼,说出的话却带着刺:“我能听徐侍读这一声‘殿下’的日子,想来也不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