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来的那么突然,那么出人意料,但周序还是最先反应过来的那个,他拽着戴瑶就走,舞池人太多,只能走,就这样,还撞了不少人。
出了舞厅,周序拉着戴瑶开始跑,然而,没跑出一百米,便被那俩男子追上了。
绿外套男子骂道:“跑啊,敢拿水给老子洗头,是不是洗头房出来的,还她妈的是雪碧,真腻味,今天你这臭娘们不伺候老子洗个大澡,老子非把你扒光了游街示……”
还不等这男子说出更难听的话,周序上去就是一拳,打在这男子的胸膛,打得他趔趔趄趄往后退了好几步。
白衬杉男子见状,上前一把抱住了周序,周序挣脱不得,绿外套男子赶过来,一脚就蹬在周序的小肚子上,周序虽然疼得一弯腰,却趁势来了个过肩摔,直接就把白衬杉男子重重扔在了地上,幸而这是草地,若是在水泥地上,白衬杉男子的后脑勺就要开瓢了。
白衬杉男子也不含糊,他倒在地上,双手抱住了周序的脚,往后使劲一带,便把周序带倒在地,俩人又掐又挠的滚在了一处。
绿外套男子抬着右脚,跟着打滚的二人乱转,他想去跺周序,又怕伤着自己人,正犹豫不决间,戴瑶忽的就扑了过来,狠狠撞在绿外套男子身上,把他撞了个跟头,随即,戴瑶敏捷跨坐在绿外套男子身上,两个粉拳如雨点般的落下,打得绿衣男子直发蒙,竟傻傻的看着戴瑶出拳,没有躲闪,更别提还手了,今天,戴瑶穿得是牛仔裤,对于打架确实比较方便。
一分钟后,有人把戴瑶抱起来,也有人把周序和那白衬杉男子分开。
抱戴瑶起来的是顾榕,拉开周序的是苏克。
周围聚了不少看热闹的人,看热闹的永远不嫌事大,有人起哄:“一个大老爷们,竟让女的骑在胯下,这至少要倒霉三十年。”
“打呀,再打呀,打不过女的,熊了吧。“
绿外套男子面子挂不住,他握着拳头,瞪着戴瑶,走了两步,看来,想再找戴瑶算账。
不等周序有什么动作,顾榕已拦在戴瑶身前,她左手指着绿外套男子,右手拿着半块不知在哪捡的红砖,厉声喝道:“别过来啊,叫你别过来,小心老娘用砖头拍死你。”
瞅着顾榕凶神恶煞的样子,绿外套男子进退不得,僵持了一会,他竟出人意料的大哭起来:“人家不就是想跳个舞嘛,做啥子又泼水又打人嘛。”
众人大笑,有人喊道:“小朋友,快回家找你妈妈吃奶去吧。”
白衬杉男子羞愧难当,恨不得地上有个缝能钻进去,他搂着绿外套男子的肩膀,道:“别嚎了,丢不丢人,走,回去。”
二人挤开人群,在一片哄笑声中走了,别说撂几句狠话,就连回头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对付无赖,就得这样,你越是怕他,他越是来劲。”苏克道。
为缓和一下气氛,周序开玩笑道:“顾榕,你不知道你刚才是多么的英姿飒爽,可惜没有相机拍下来,要有的话,我一定放大十倍,挂在老家的大门口。”
“为什么挂在大门口,不挂在床头呢,那样可以天天看见我威风凛凛的样子。”顾榕有点后怕,更多的却是得意。
周序道:“挂在门口好辟邪呀,让秦琼和尉迟恭都下岗,你比他们凶多了。挂在床头的是婚纱照,你这样厉害,我可不敢娶你做老婆。”
顾榕尖叫起来,作势要打周序,却被戴瑶拦住,戴瑶道:“今天都怪我太鲁莽了,谢谢你们为我出头。顾榕,你先消停会,周序受了伤,等他好点了,再向你负荆请罪。”
顾榕推了苏克一把,道:“你去说几句,把场子找回来。”
这一把推得苏克很舒服,他笑道:“戴瑶,你刚才骑在人家身上的样子,也很拉风啊。周序,我听说,东北的女子就是这样教训不听话的老公的,对不对,你以后可得要谦虚谨慎,小心犯错哟。”
这句话可把顾榕吓坏了,她知道戴瑶的脾性,生怕她发作,忙用脚去踢苏克,阻止他再说下去。
还好,戴瑶并没有生气,她装作没有听见,从包里取出纸巾,细细的替周序擦去脸上的泥污。
反倒是周序接过了话:“东北的老娘们不是这样的,对付不听话的老公,她们直接捡起板砖就干,经常追得老公满大街的跑。”
顾榕气得牙痒痒,大声道:“周序,老娘跟你拼了。”说完,她捡起红砖要追周序,但是想想周序刚才说的话,又忙不迭的把砖头扔了。
凤岗
樟钢幼儿园,顾名思义,只收樟钢职工的孩子,来做幼师的,百分之七十也是樟钢子弟,既是樟钢子弟,下班就能回家,因此,住单身宿舍的,人并不多。
顾榕是外面招来的百分之三十中的一员,而且家又是农村的,自然要住单身宿舍,而戴瑶呢,她是因为把房子租了出去,只好和顾榕住一块。
樟钢幼儿园的职工单身宿舍,离幼儿园不远,有点像北京的四合院,三面瓦房,围着个青砖大院子,院子还算整洁,房子却有些破旧,北边一排四间,东边一排三间,皆是宿舍,ic公用电话就挂在廊道的砖柱上,西边只有三间,房子要大些,一间厕所,一间淋浴,还有一间是厨房。
说是有七间宿舍,但只住着十个单身幼师,有两间是空着的,就是这十个幼师,也不常住在这,其中六个有对象,他们只是把这当作午休的地方,晚上,则要回到和男友同居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