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的手也有如此嫩白温软的吗?
男子……
她蓦地提起一口气,下意识地拍开那只无礼的手。
手背吃疼,昼景轻轻蹙眉。
“你做什么?!”哪怕对此人生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心思,哪怕打心眼里佩服他的才华见识,刻在骨子里的警惕,融化在血液里的男女之别,仍是促使怜舟惊羞的红了脸,发出一声质问。
白皙的手背肉眼可见的浮现红痕,红白映衬,白的更白,红的更红,怜舟怔忪地看着那道红印,心下自责,对上某人望过来的无辜眼神,羞意更浓。
昼景默不作声地轻揉手背,像她这般身份尊崇的世家主,莫说被人拍一巴掌,但凡是个爱美的,谁忍心在她身上留下丝毫的印痕?
怜舟此刻便是如此,吞吞吐吐,既羞又恼,无措慌张里夹杂着丝丝悔意:“你、你方才怎能……”
“我?我方才怎么了?”昼景装作一副天真模样,从袖口摸出锦帕:“我只是想为你擦拭鬓角细汗,一时也没想许多。”
你没想许多,那便是我想了许多?
怜舟被她一句话堵得嗓子眼发闷,招架不得,俏红的脸颊宛如绝世的红玉,玉色红润透彻,因了心中羞涩急切,眸色缠绵如水,急得眼尾勾出一重重的红晕。恰如一朵花开得最好时的娇妍。
落在昼景眼里,是世上绝无仅有,价值连城的胭脂。
四目相对,因了先前某人存心的靠近偷袭,气氛忽变,从无声处晕染开数不尽的隐晦情愫。
那双眸子潺潺如流水,仿佛会说话,又仿佛能在人心里肆无忌惮地拨动琴弦,琴声起,情意遁无可遁。
有那么短
暂的一霎,昼景迷失在那潋滟的水波,心弦被少女的眼,勾来缠去,缠来勾去。
既惊又险……
待醒觉,指缝已是汗津津的。
而对她不设防的少女反应慢了一拍,被昼景逮住机会调戏回去,嗓音醇厚温柔,如春风饱含爱意地催促花儿绽放。
“舟舟……”
她轻舔唇瓣,心绪如茧。
少女的名被她放在舌尖细细倾吐,而被喊到名的女孩子如被狐仙引诱般,心甘情愿地陷在那场迷离梦境,怜舟轻轻回应:“嗯?”
昼景有心撩人,反而被那声低应撩了回来,她笑意横生,与之耳语道:“舟舟,你是不是……喜欢我呀?”
清新的香气流连在耳畔,无意染上微红的耳尖,眼瞅着耳垂红得欲要滴血,被美色?诱?惑的少女倏地杏眼睁圆,小鹿般的露出可爱的惊惶:“你、你在胡说什么?我视阿景为友,怎会,怎会……”
“你不要妄言!”
她恼羞成怒。
更有几分难以说破的无力无助。
少女怀春,是很正常的事,然而这样正常的事,放在怜舟身上,怜舟不认为自己会对人动情,然而那人选若是换成懂她敬她重她的阿景,似乎又很顺理成章。
毕竟喜欢是错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