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洋洋地赖了会床,昼景哈着哈欠掀了被子,怜舟低呼一声,急急转了身,跑到屏风后面躲着。
“你怎么不打招呼就……”
昼景咧了唇,漫不经心地扯了衣带:“瞧把你吓的,本家主有那么可怕吗?”
又不是没看过。
看过是一回事,但那是情有可原。怜舟捂着眼,羞嗔道:“你好爱胡来!”
她们眼下有了那样的关系,怎么就不知避一避呢,给她缓和适应的时间也好啊。她又不是色?中恶?鬼,还想着细细品味与人交心的好。
“你不能总仗着生得好屡次三番欺负我。”
昼景理直气壮:“我没欺负你啊,这是我的房间,我在自己的房间换衣服怎么了?”
说不过她,怜舟红着脸跑出门。
“真好玩……”昼景换上银纹霜色里衣,取了色泽明艳的衣袍。人逢喜事精神爽,每天都要打扮的比昨天更漂亮呢。
因为舟舟喜欢。
她弯了唇……
她喜欢,我也喜欢。
碍于某人磨磨蹭蹭诸多挑剔的性子,怜舟坐上马车时距离早课还有两刻钟。
“都怪你……”
昼景挑眉,不乐意:“是你要我多吃点的。”
好气。怜舟揪着手帕。
“沈端怪罪下来,你就说昨晚累了,没能准时起来。”昼景坏心眼藏也藏不住,扬声吩咐车夫:“赶慢点,急什么,惊了夫人怎么办?”
车夫低声应是。
马车慢悠悠往前走,怜舟咬唇,心思转了转,脸红如霞:“不要以为、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存的什么坏心思。”
昼景喉咙发出一声笑:“本家主能有什么坏心思,舟舟,你莫要冤枉好人。”
过分!
太过分了!
怜舟扭头不看她,小脸红扑扑的,像熟透的鲜果。昼景舔了舔唇:“舟舟,送你个好东西。”
-串不知是何毛发拧成的雪白穗子,用了金线编织出好看的形,缀着-枚红玉,红白交映,金色隐没其间,被她强势地放进少女掌心:“随身带着……”
肌肤轻触,怜舟心动了动,指腹轻捻玉璧——吾妻。
“喜欢吗?”
她红着脸,耳垂通红如樱桃,脖颈泛着淡淡粉意,呼吸紧了紧,昼景美目流转,又问:“喜欢吗?不喜欢那就还——”
“喜欢……”
她整个人都被「吾妻」二字烘烤地发烫,犹未察觉出口的音色是何等颤抖软绵。
“真好……”年轻的家主身子微微后仰,给了自己喘息的余地,不敢再靠近,唯恐收不住心里的火。
“那我就静待舟舟的回礼了。”她指了指玉佩穗子,轻笑:“是定情信物哦。”
定情信物啊。
怜舟郑重点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