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他将装置剥离,计时器停止了,炸|弹没有被引爆。
孟亚松被拆弹训练整得够呛,恭维说:“拆弹能手,季队是当之无愧啊。”
之后的训练就是速降、越野跑、擒拿等,为时一天的野外反恐训练结束时,众人大汗淋漓,直愣愣坐在草丛休息。
季云淮脱了迷彩短袖,拧干上面的水渍,水珠簌簌落下。
他赤着上半身,腹肌码得整整齐齐,肌肉线条清劲。
盛启洲半屈着膝,将手头的烟递过去:“来一根吗?”
“谢了。”
季云淮咬过烟蒂,眉骨微抬,拢着火,丝丝缕缕的白雾萦绕在视线前。
两指间的烟灰积蓄,扑簌而下,他全然不觉。
见季云淮沉默半晌,不知在思索什么,盛启洲当即来了兴致,怂恿道:“队长,你是不是想嫂子了?”
怎么可能不想?!
有时候他看着手机里的信息,心脏像是被一双无形的手拿捏着。
躺在军营的床上时,窗外乌云皎月,月色从窗户蔓延到室内。
他长吁一口气,终于明白那是一种怎样的感觉——
多了根软肋。
盛启洲平时就管不住自己这张嘴,眼下更是见缝插针,立刻展开一通喋喋不休。
“不过薄医生的工作也挺忙的,不是在动手术,就是在查资料写论文,天天忙得不可开交,你们两这职业,就像是七夕的牛郎织女似的,见上几面都都要格外珍惜……”
季云淮掀起如刃的眼皮,散漫地笑了声,对他的话不置可否。
就那一声哼笑,如同蝴蝶效应,当即让盛启洲察觉到这是某位队长火山爆发的前奏。
“那什么,我还有点事儿,队长你慢慢抽。”盛启洲拍拍裤子上的草,笑意他偏讨好,“你要是不够,我这一包都给你。”
季云淮:“……”
得,算是这小子溜得快。
万维均观看了他们特勤中队全程的反恐防爆训练,单独将季云淮叫到跟前。
他目光炯炯,嗓音沉稳有力,雷厉风行地命令道:“我们这回搞野外突击训练,就是为了下周的比武比赛,你带队去一趟。”
季云淮压下心头的思念,在军令面前选择妥妥地服从,英挺地敬了个军礼:“是。”
……
周五,普仁医院内仍灯火通明,一片寂静中,只能听到值班室内吹拂的空调冷风声。
薄幸月整理完资料后,活动了下脖颈。
百叶窗外,黄昏只剩一半。
江城正值盛夏,暑热炎炎,天黑得也愈发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