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么多年,他宁可她当初分手是故意玩弄他的感情,一走了之,也好两不相欠。
如果有什么隐情,那一定是她过得很不好。
薄幸月是那么骄傲那么坦荡的少女,是很难对别人流露出脆弱面的。
可那天晚上,她哭着说对不起时,季云淮才知道事情不是他当年想得那么简单。
少女远走异乡,许下的最后一个心愿是——
希望她爱的少年前途坦荡。
聚餐快结束了,薄幸月被劝着喝下去几杯啤酒,脑子慢慢变得混沌。
季云淮捡起瓶盖,凛冽的嗓音平静而低沉:“不喝了,回家。”
队里的人早就察觉到他的低气压,不敢多说什么,眼睁睁看着季云淮牵着薄幸月的手从位置上离开。
在路边等代驾过来时,薄幸月迎着热风,目光发愣。
露出的小摊飘来食物的香气,还有以小生意为本的商贩站着吆喝,整座城市笼罩在烟火气之下。
她的印象却只能停留在盛启洲说的那句话。
酝酿了良久,薄幸月突然红了眼眶,一字一顿地说,“季云淮,我们以后都不分手。”
“好,不分手。”他随声同意,不知道她是不是喝醉了在这儿说着什么誓言。
薄幸月踉跄了下,又退回到石柱上坐着。
“不是说了少喝?”季云淮蹙眉,跟教育小朋友似的,也就神色严肃了些,实际上根本舍不得跟她发火。
薄幸月顿了几秒,立刻假模假样地浮现出委屈小表情:“我就喝了一点点,再说了,不是你们队里的人怂恿吗,我一高兴,肯定就收不住。”
季云淮直接把矛头一转:“行,等我回去再教训这帮小兔崽子。”
代驾过来后,季云淮把人扶到后座,接着敞着车窗,让猛烈的风灌入。
夜色浓稠,霓虹流光飞驰而过,燥热的风吹得人半懵半醒。
季云淮稍微喝了点啤酒,但他酒量好,喝下去也不怎么上脸,只是瞧着比平日里散漫几分。
薄幸月枕在他肩膀上,靠着时间来缓解着醉意。
停在一个红灯路口,季云淮捏捏她指尖儿,视线顺势下移,问:“醒了?”
薄幸月意识是清晰的,只不过脑袋昏沉,强调说:“我真没醉,人有点儿晕而已……”
季云淮觉得她的话半真半假,倒也没往心里过。
司机将车停在了大院楼下,季云淮收拾好她的包,又用手臂贴着车门,怕人下车一不留神磕着脑袋。
薄幸月挪到里侧,正欲伸脚下车。
季云淮慢悠悠掀起眼皮,把控着她的纤腰:“能走吗?”
薄幸月眨眼思考了两秒,果断撒娇:“不太能。”
知道她醉酒后什么德行,季云淮揉揉眉心,二话没说,弯腰将人打横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