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采石极为震惊,此事非同小可,若是认真的,那整个侯府自然大祸临头。
他本不愿相信,但黄夫人生性谨慎,若不是确凿证据,怎会跟他袒露这种事?
蔡采石忙问道:“夫人,这可是真的?”
黄夫人道:“我也不知道到底他是当真,还是赌气的话,总之我听着很是惊心,不知如何是好,所以才紧急叫人把你请了来,蔡公子,或许你可以帮我出个主意?”
蔡采石从没经过这种事,谋逆?……他如何敢插嘴。
但见黄夫人满眼焦灼满心期待似的看着自己,蔡采石少不得苦思冥想了会儿,说道:“虽然我觉着侯爷不至于昏聩到这种地步,但……要是他真的想不开,我们却知情不报,岂不同样有罪。”
他想起跟随自己的春日,当下稳住夫人,便出来同春日商议。
春日闻听脸色微变,可却并不怎么着急,只对蔡采石说道:“据我看荫廷侯未必真敢这样做吧,毕竟这可是谋逆之罪,他应该知道后果。”
蔡采石道:“那你的意思,是不必叫王爷知道此事?”
春日道:“无凭无据,只有一句话,怎么跟王爷说?若荫廷侯只是赌气,我们却捅到王爷跟前,岂不是无事生非吗?”
正商议,谁知荫廷侯听闻了黄夫人请了清吏司的人来,他极为警惕,生恐蔡采石跟春日坏了自己的事,便命人将他两个暂时看押起来。
黄夫人听说便来劝解,却惹怒了荫廷侯,竟还打了她一巴掌。
当时蔡采石越想越是不对,私下里跟春日道:“本来以为侯爷是赌气的话,可是看现在的情形,把我们都囚禁了,只怕他要动真格的,姐姐,我们得想法儿给瑞王殿下通风报信啊!”
春日却只说道:“放心吧,我觉着他没有这个胆量。关住我们只是为了出气罢了。别着急,再等等,自然有人放我们出去。”
后来外头翻天覆地,葛守备带兵来到,春日也依旧波澜不惊。
那会儿蔡采石看着她,这才隐约觉察出一点异样。
不过两人很快听说无奇失踪了,春日这才一改从容,竟扔下蔡采石自行冲出府去。
剩下蔡采石正在凄惶无助,却见黄夫人的贴身丫鬟慌里慌张地走来到:“蔡公子,救命啊,如今能救夫人的,只有公子了!”
蔡采石这才意识到,荫廷侯既然真的行谋逆之实,黄夫人等自然也逃不脱的,可是夫人先前已经提醒过他,只是他们没有当回事罢了,所以才赶紧出了侯府往知府衙门而来。
他是想给黄夫人求情的,只不知能不能把这个情求下来。
秋浦城中,荫廷侯的余党很快都给肃清。
下午申时将至,秋浦城的城门重新大开。
与此同时,有一行人从官道上疾驰而来。
城门官认出其中一位,赫然正是先前那位吏部的大人、过门而不入的那位。
此人自然正是蔡流风。
先前,顾九所派的人以及林森,城内搜寻未果,又根据城门官所说,终于发觉劫持无奇的马车已经出了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