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了蔡采石他们下车,众人才忙停口,脸色却都不很好。
无奇因为情急,并没在乎别的,三人向着对方一拱手,不理对方如何反应,便急忙作伴往内而行。
身后几个官员目送他们三人,满面诧异道:“这、这又算什么?明明是个女子,先前胡闹蒙受皇恩赦免也就罢了,今日怎么又来了?当这儿是什么地方?这般大摇大摆的……”
另一个说道:“罢了,罢了!要是刚刚说的那件是真的,郝无奇的这件事就很不算什么了。”
一阵沉默过后:“是啊,如果太子殿下真的……那将来这东宫之位鹿死谁手,还未可知呢。”
“且听说瑞王殿下对于这个郝执事可是分外偏爱的呀。何必在这个节骨眼上找不痛快。都忍着点吧。”
这几位商议说罢,也一并偃旗息鼓入内。
且说无奇同蔡采石林森直奔考功司去,谁知此刻蔡流风竟在清吏司,于是又拐了回来。
原来蔡流风此刻在清吏司,是为了先前的那个杀死了刑部汤侍郎夫人的胭脂,原来昨晚上胭脂忽然高热起来,情形变得很不好,最后竟不治身亡。
早上蔡流风才知道此事,忙过来查看情形。
孟先生今日竟不在,只有钱括出面说道:“郎中不必操心此事,那女囚胭脂乃是昨日伤到了头,伤口不知碰了什么脏物,昨晚上便发了高热烧的人事不省,天不亮就咽了气,尸首已经叫挪出去了。”
蔡流风只觉着此事有些蹊跷,正在追问尸首送往何处。
钱括一会儿说是送去了义庄,一会儿又说大概给人埋了烧了,他的行事向来就是这么飘忽不着调的,脸皮又格外的厚且油滑,倒是叫人无可奈何。
正在纠缠,外头有人急忙赶来,跟蔡流风耳语了几句。
蔡流风闻言正要抽身而退,还没出清吏司的门,就见到了无奇跟蔡采石林森三个。
一伙人就在门口处停了下来。
蔡流风问道:“你们怎么来了,有事?”话虽然是问的三人,眼睛却看着无奇。
林森先说道:“蔡大哥,我们刚才在外头,看到瑞王殿下急匆匆地骑着马像是进宫去了,不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蔡流风眉头一皱,又瞥了无奇一眼,拉着她往旁边走开两步,才说道:“你们三个不要起哄,采石你跟小林两人入内去,照常办差。至于平平……你得回府去,这个时候别在外头游荡。”
“怎、怎么了?”无奇忍不住问。
蔡流风的声音宛若耳语:“宫内才传出消息来,太子殿下、不知为何情形有些不妙,我正要去见侍郎,询问情形。”
他的声音虽然极低,可听在三个人的耳中,却无疑响起一声炸雷。
“太子?”失声的是林森。
蔡采石赶紧捂住他的嘴。
幸而此刻并无人来,蔡流风点点头:“也许是误传,也许夸大其词,不必惊慌。此事跟你们不相干,你们也……插不上手,何况也不是你们能插手的。所以只管去做你们自个儿的事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