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知府笑道:“只怕要让二公子失望了,本来觉着您是蔡家的人,所以想保全你的,只是你既然冥顽不灵,我也少不得得罪尚书大人了。可就算是杀了您,朝廷也不会治我的罪的。何况往上报的时候,只说一个‘意外身故’就是了。”
蔡采石冷笑道:“只怕清吏司的人不是这么好糊弄的。”
“那就叫他们再派人来查,”秦知府笑的胸有成竹:“我这里山高皇帝远,而且我们也不是朝中无人……”
“你们朝中的人又是谁?难道比得过瑞王殿下?”林森道:“如今瑞王殿下监国,殿下英明,自然不会放过你们这些禄蠹。”
秦知府越发大笑起来。
林森跟蔡采石却不明为何,只见秦知府笑罢,得意洋洋地说道:“原来你们还指望瑞王殿下呢,呵呵,我不妨再告诉你们一件事,漕运司的船出事之后,当时有御史弹劾漕运司郝四方督办不力,当即刻革职严惩以儆效尤,瑞王执意要保此人,因而惹怒皇上,已经撤去他监国之职,命他在府内自省了。”
林森跟蔡采石都不知这消息,双双愕然。
然而,屋内的无奇也听了个清楚。
她蓦地看向春日,春日低声道:“本来我想告诉你……可又怕你担心。”
无奇深深呼吸,只问道:“如今朝廷里一日不能少了王爷,这会儿他退了,谁来主持大局?”
春日道:“你有所不知,这不是单纯的御史弹劾,是有人趁机想要你父亲的命!其实他们也不是针对郝四方,而仍是冲着王爷去的,他们知道王爷绝不会容许郝司长有事,毕竟当时王爷就曾因你跟皇上闹僵……郝大人只是他们针对王爷的手段而已。”
无奇咬唇:“他、他明知道还中计吗?”
春日见她又是烦恼又是忧虑,却微微一笑:“你总该知道,王爷为了你是什么都肯做的。”
“不是,”无奇摇头:“如今北地战事正紧,朝中也是风起云涌,我担心王爷退了后,内忧外患的,如何开交?”
比如像是此刻他们要面对的秦知府等,因知道瑞王已经不再监国,所以才敢跳的如此之高之狂,肆无忌惮。
与此同时,外头林森愤然骂道:“无耻之徒!你算什么朝廷官员,上不知忠君为国,下不知体恤百姓,反而大肆中饱私囊,发国难之才,简直比禄蠹都不如,你、你……”
连林森都不知该怎么形容这等人了。
齐司尉道:“大人,别跟他们啰嗦了,不如且动手吧?”
秦知府惋惜地看了蔡采石一眼,大概是觉着失去了跟蔡瑾玄搭线之人,却点点头道:“既然他们这么不识好歹,就成全他们吧。”
齐司尉一挥手,从他身后门外冲进两队人马。
这些人蜂拥上前,但却并不是向着蔡采石林森去的,而是将秦知府齐司尉围在了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