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采石生平最怕的便是父亲,其次才是兄长,如今跟蔡侍郎不期而遇,一时呆站原地无法动弹,在林森的提醒下才总算挪步来到跟前。
蔡侍郎皱着眉把两人连扫了几遍,却见蔡采石满脸涨红满头大汗,又在街上疯跑,他的浓眉便皱在了一起,最后说道:“你不呆在国子监,是在乱跑什么?”
林森见蔡采石紧张的说不出话来,忙道:“伯父,是这样的,我们两个不是乱跑,是、是有公干!”
蔡采石吃惊地看他一眼,想不出他们还有什么公干。
“哦,”蔡侍郎显然也是不信,道:“你们有什么公干。”
“我们是给吏部清吏司选入了的,所以现在是在替清吏司做事。”林森到底是有一点急智。
可他不提则已,一提,蔡侍郎端方的脸黑了几分:“清吏司?哼!”
他瞪着蔡采石:“这种事情你为何不早点跟为说?”
蔡采石有口难言,他也是今儿才知道的。林森替他说道:“伯父,今儿清吏司的人才去太学的,所以我们事先也不知情,他们行事实在古怪的很。”
这毕竟是在外头,还是礼部门口,时不时有人前来,蔡瑾玄敛着怒对蔡采石道:“晚上你回府,我有话问!”说完后便拂袖入内去了。
蔡采石如蒙大赦,林森对他扮了个鬼脸:“令尊不愧是东宫太子殿下的老师,甚是有气势,不怪你吓得跟避猫鼠似的。”
蔡采石叹气,两人仍往翰林院去,总算找到了蔡流风,说明来意。
蔡流风听说无奇不见了,眉头皱蹙,等听林森说是少杭府所遇的那女子后,却逐渐地恢复平静。他对蔡采石说道:“不必着急,这件事我会留心。至于你……父亲可知道了你去清吏司的事?”
蔡采石见问,才承认刚才已经撞在侍郎跟前了。蔡流风便道:“也罢,你们两个先行回去吧,有消息我会告诉你们。”
他们两个对于蔡流风也都有一种格外信任之感,听他如此说,便只当曙光在前,不约而同把心放松了几分。
当夜,蔡采石回府,本以为父亲会痛斥自己一顿,或许还会干涉他去清吏司的事情。
谁知提心吊胆等了半天,蔡瑾玄也没回来,好不容易熬到老爷回府,却并没有召见他,连蔡流风也不见踪影。
蔡采石只当父亲是忘了,自己逃过一劫。
却不知蔡侍郎另外有要紧事在忙,那要紧的事,自然就是东宫的那一桩。
次日,蔡采石想去寻兄长,问问有没有无奇的消息,却只有蔡流风的一个小厮来跟他说蔡流风早已出门,只留下一句话,说已经知道了,叫他不必空找。
蔡采石莫名其妙,不晓得蔡流风如今正准备进宫去呢,他才出门就见林森找来,两人思来想去,昨儿已经去吏部挂职,倒是不好老在太学里晃悠,免得有人见了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