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站在教室门口,左手撑着一把黑伞,静静等待了不知道多久的顾骄,他黑色的瞳仁微收,几乎维持不住表象的镇定。
“你…?”
苏埃深呼一口气。
他刚刚在里面做了一个多小时的题目,这个家伙就站在外面等了多久——?他是不是傻瓜!
“学弟,”顾骄撑着伞远远地问,语气小心翼翼又温和:“我能过来吗?”
见苏埃不说话,顾骄犹豫了一会儿,锃亮的皮鞋踩在雨水里,慢慢地走了过来。他伸手举起那把黑伞档在苏埃的头顶,挡住外面的冷风,同时也隔绝了外面的世界,这下子,窄小的空间内只剩下他们两人,苏埃听到顾骄心脏的跳动声。
砰砰,一下又一下的。
顾骄握住苏埃的手,感到触觉冰凉,顿了一下,他将身上的长风衣外套脱下来披在他的肩膀。
昏暗的天光下,对方的眼睛里仿佛流淌着沉郁的暗色,他沉默了片刻,说,“我们谈谈,好不好?”
“他们说你接到了斯坦福和麻省的通知书。”
“…什么?我只是成年了,去继承母亲那边留下来的遗产,根本没有…学弟你误会我了!”顾骄焦急解释。
苏埃皱起眉,根本不相信:“那你为什么不联系我?你有我的电话号码吧。”
“那是…”顾骄难为情地撇开眼,被问得有些慌乱。
“…”苏埃眯眼,拽回手:“不想说就算了,我没有逼你。”
“不。”顾骄紧紧地拉住他的手,倾身上前,紧搂住苏埃:“不要。”
苏埃心脏一颤,好像身体冰凉的温度都被身前那人的拥抱所温暖,让他忍不住的咬紧牙齿。
“你这样很有意思?”
“遇到不想说的事就逃避,顾骄你知道这样很过分吧。”
“你不叫我学长了吗。”顾骄埋着小半张脸,俊美的五官闪过一丝伤心,抱紧苏埃腰间的手不肯松开。
不喜欢被人抓住软肋,所以一直以来都是完美主义者,如今佩戴了这么久的假面,被眼前这人打破了。
让他心动的人,他的学弟。
“我们去你的公寓吧,我有话想对你说。”他垂眸低低地道。
一路无言。
坐上对方开来的车,苏埃单手撑着下巴,靠在车窗边后脑勺对着驾驶位方向,顾骄的大衣也被他脱下来甩在一边,孤零零地丢弃在后座上显示着主人的愤怒情绪。
顾骄抿唇,怎么办,学弟好像真的很生气。那他今晚想要做的事还会成功吗?
半个小时后,黑色的迈巴赫来到小区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