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时晚盯了他一会儿,见他连自己名字都抄上去后,实在是忍不了了。
“你……你连自己叫什么都不知道了吗?”
“知道啊。”男生的语气散漫,“懒得改了。”
裴时晚无奈,只得拿过修正带,把写错的名字整个涂掉,然后写上“池岸”两个字。
“啧。”池岸不满地嗤了声,恶声恶气,“干脆你帮我写?”
裴时晚瞪他一眼,拒绝的很干脆:“你自己写啊……”
池岸眯起眼看他,似笑非笑:“男朋友不能有点特权啊?”
他忍不住给了池岸一个白眼,鄙夷道:“不能。”
裴时晚收了收小白兔的可怜劲,垂着的眼眸带了点难以觉察的感同身受。
有时候他觉得池岸眼睛里有股劲儿,特别像当初那个被人报复活不下去的自己。
所以他才会在第一时间被他吸引。
他总觉得,在某些瞬间,他和他是足够相似的。
当时的自己,口袋里藏着偷来的刀片,活下去的目标只是为了还清欠款。
他的心是冷的,对这个世界也不怀抱任何美好的希冀。
·
池岸睨了他一眼,倏然笑了,语气淡淡:“没意思。”
男生咬着烟,深吸了一口后,让烟在口腔内糅合,再慢慢吐出烟圈。
烟雾缭绕中,他顿了顿,忽然说:“还没你有意思。”
裴时晚皱起眉摸了摸鼻子,他还是很不习惯烟草的气味。
“小变态,”池岸压着声音喊了声,又拍了拍自己的大腿,说,“过来坐。”
裴时晚:“……”
他现在是真的怀疑池岸有皮肤饥渴症。
他也没怎么犹豫,很自然地坐在了池岸腿上,后背贴着对方温热的胸膛,腰上横着一只手。
“我现在没法写作业了,”池岸也真好意思开口,“帮我,快点。”
“我的字迹会被老班认出来的。”
“那你用左手写。”
“……”
裴时晚别别扭扭地用左手写着卷子,歪七扭八的,丑死了。
“反正期末作业你得好好完成。”他顿了顿,又说,“还有高三第一次月考也别交白卷了。”
池岸把脸搁在他肩上,双手抱着对方细瘦的腰,奇道:“月考你也管?”
裴时晚写字的动作略一停顿,无奈道:“你难道不知道高三第一次月考之后要分班吗?”
池岸眯起眼睛想了想,说,“哦。”
高三理科的教学楼裴时晚去看过,三个重点班加国际班在顶层,剩下的班级都按学习成绩往下排。
按池岸的成绩,怕是只能去最尾巴的基础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