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了,立刻调出日历:“几号?”
“19到27。”他说。
“九天?”
“嗯。”他说,“婚假年假一起请。”
“真给力。”我立刻圈出三个地方,“南京、苏州、杭州。”
这是结婚前我提起过的几个地方,他也曾许诺陪我一起去。
他淡淡一笑:“不去西安?”
“下次吧?下次去甘肃的时候安排去西安。”
“行。”他说,“反正不急。”
“确定咯,我做攻略了。”我极其兴奋。
他无奈摇头:“确定确定。”
那个星期,我除了修稿子就是做攻略,而陈医生依然被禁锢在手术室,直到临近出发前一晚,他奋战在手术的前线,我特地去医院接他,却在停车场等了足足三个小时,他从医院出来的时候,满脸疲惫和歉意。
他跟我解释:“手术出了点意外,推延了时间。”
“病人呢?”我问他。
“有惊无险。”他回答。
我冲他笑了笑:“那就好。”
陈医生一边将他的外套披到我身上一边推着我出了停车场。
“去哪儿?”我问他。
他说:“买杯咖啡。”
“这么晚?”
他冲我笑笑。
这个点的咖啡馆依然人满为患,有学习的,有约会的,更多的还是准备上夜班的小护士们,看到陈医生,都上前来打招呼。有几个小护士见过我,连忙调侃:“陈太太又来接陈医生呀。”
我笑:“对啊。”
很快,大家一哄而散。
陈医生要了杯热拿铁,就一杯。咖啡上来后,他让我先喝两口暖身,我瞅了他一眼,总觉得他不只是来喝个咖啡那么简单。不出我所料,在我喝下第三口咖啡的时候,突然从吧台走出来两个人,一个拿着吉他,一个扛着键盘,然后有服务员将话筒递到了陈医生的手里,熟悉的音乐在我耳边荡起,是《蒲公英的约定》。
当陈医生唱到“在走廊上罚站打手心”,记忆突然如潮水一般滚来,原来那个陪着我在走廊罚站的男孩,是陈医生啊。
音乐渐行渐止,我的泪早已沾湿衣襟,陈医生笑着走近,抱住我,说:“怎么哭鼻子了?”
“陈夅。”我低声喊他。
“嗯?”他应着。
“我爱你。”我重复了一遍,“我爱你。”
无比的确定,我爱他,很爱很爱。
陈医生低下头来,轻轻一笑,然后说:“陈太太,我们的蜜月旅行,现在开始。”
我吻上他的唇,享受着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光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