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满他为什么可以这么信誓旦旦?
还是不满他这个一辈子都摆脱不了的职业?
最后我发现,我不满的……是我自己。
那个自私的自己,那个既不愿意改变又奢望被人来迎合自己的自己,那个自己,很是讨厌。可是没有办法,我从来都是一个做自己的人,正是因为这样,才会被喜欢吧。
次日,要去市里的医院接表舅,因为陈医生的关系,我没有去,因此,一早上都在在妈妈的骂咧声中度过。将最后一口粥喝下,我给妈妈甩了个臭脸,上楼了。姜庆不知所以,妈妈却有所察觉。
直到陈医生和妈妈开车走后,姜庆跑上楼,小心翼翼的推开我的房间门,喊了我一声。我捧着书窝在沙发,抬帘看了他一眼,情绪并不高。
“姐。”他又叫了声,有些讨好,“你中午要不要吃糖醋排骨?”
“不要。”
大概是我的拒绝不留余地,姜庆悻悻一笑,摸着鼻子进来,探头瞅了眼我的书,瞎问:“看啥呢?”
我把书封折了回来,无声的瞥了他一眼。
姜庆干笑了声:“还生气呢?”
“生气?”我看着他,对他说的“生气”不是很理解。
“不就被大姨唠了几句,你何必呢。”
我扯了扯嘴角:“不是因为她。”
“那是因为谁?”姜庆求知欲爆棚,“难不成因为我前几天缠着你去找陈哥?”
我叹气:“也不是。”
“那是因为什么?”他锲而不舍的追问。
我无奈的放下书,目光呆滞的盯着天花板,有气无力地一句:“因为人生太艰难了。”
姜庆:“……你又装什么深沉?”
装深沉?
这三个字有些熟悉,电光石火间,脑袋闪现出一些片段,是和陈医生的画面,我们笑着,在椰子鸡店,说着西安,说着深沉。
原来又是他啊……
明明扼令自己不再想起关于陈医生这个三个字或是他那张脸,可脑海却不受控制,总是自动浮现关于他的画面,让人烦躁。
“我听说陈哥要和你一起送表舅回去?”姜庆问。
我手摸着书封转了几圈,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
见状,姜庆以为这才是我情绪爆发的中心点:“你说大姨也是,怎么能不相信你呢,还非要陈哥跑一趟。”
我打圈的手赫然一顿,看着姜庆问:“什么意思?”
姜庆懵圈:“什么什么意思?”
“你说我妈让他跑一趟?”
姜庆点头:“对啊,昨天你洗碗的时候,大姨跟陈哥说的,说怕你一个人搞不定,她又要上课走不开,问他时间方不方便,跑一趟天水。”